偶尔发出低沉的呓语声。 中途眯着眼大概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儿,一直到偶然听到外边响起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声。 看了一眼腕表,此时显示时间是五点四十九分。 走到院子里,外边冷冷清清的,大概是昨晚上刚下过一场暴雨,院子里唯一一个的一棵树被打得七零八碎,满地的树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 不远处的天际依旧低沉,只是不再刮着风,眯着眼瞧见那特殊与西北地区的独特荒漠与一大片的黄沙,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回过神,她朝着茅厕走,拿着昨晚上收拾出来的小行李袋,直接在外头唯一一间茅厕冲简单冲洗了一下。 冲洗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茅厕上拴着的铁扣,确定外边推不进来后,她才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简单咬着牙给自己盛满了一桶冷水,几乎是咬着牙冲下去的,冷得她直哆嗦。 这次换上了一件全黑的宽松运动服,她坐在台阶上,把换下的衣服塞到背包里,然后坐在院子跟门口的台阶上,不紧不慢的系鞋带。 此时不知什么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声,顾笙回过头,便看见一个穿着有些洗得泛白的深蓝色的长袖衬衫,年纪在五十多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廊边,他手里还夹着一根烟,应该是出来抽烟透气的。 他皮肤是那种长期暴晒后的干瘪,眼尾两侧的沟壑显得更沧桑了。 男人见了她,脸上倒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笑着说:“昨晚上的风挺大的。” 顾笙见院子里没啥人,应该是对自己说的,于是便点头附和:“嗯,是挺大的。” 中年男人低头抽了一根烟,遂走上前两步,此时跟她并排着,他个头不算高,撑死一米七了,甚至还穿着一双破旧发黑的运动鞋。 便听他继续道:“也不知山上现在是什么景,吹的什么风,什么人还在上边。” 大概是因为早起又睡不好的关系,脑子发浑的情况下,一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很快就苏醒,她下意识的就顺着这话茬道:“春景算不上,秋景差点儿意思,吹的肯定不是西北风,想上山的人也已经下山回家……” 等说完这两句话她陡然一颤,若仔细看她左侧的手已经微微拢成拳头。 这两句话看似正常,但实际上在某个行业里,应该说是极少人会知道,当年她作为线人出任务与那些D贩接头的时候,据说一些大佬最是喜欢调侃这两句,但实际上线人跟D贩接头的暗号甚至多达上千种,每种都有自己的意思。 其中这里的西北风指的是相反的东南,上山的便是去的人,回家便是交完货。 她当年接了上百次头,唯一接头用过的这一句暗号次数仅有一次,但偏偏她对于每一个接头的暗号都熟记于心。 此时中年男人低声道:“货在东南X市省道,会有人跟你碰头,要验货点东西有部分在这。” 男人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但是却递了过去。 顾笙尽量心平气和的接过来,但也是瞬息之间的事情,此时院子里大门被人“砰”的一脚踹开,伴随着一个震耳欲聋的声响。 “别动,再动毙了你!” 好几管黑压压的枪口就对准了她跟旁边的中年男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