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连同那道士的批语也被人宣扬了出去。由于太。祖皇帝被妖道蛊惑变得昏聩不堪,甚至差点亡国,所以接下来的两朝官员包括皇室宗亲在内,都对道士没什么好感。 林淡的批语有人相信,但绝大部分人却都嗤之以鼻,并且暗暗嘲笑永信侯的愚昧。于是从这天起,愿意与永信侯府来往的勋贵大大减少,他们家简直成了一个笑话。 “老太君和国公夫人之中必要死一个,为什么?这话太邪乎了,朕不信。”小皇帝连连摇头。 坐在他对面的瑾亲王也在垂眸沉思,半晌后方道:“林娘子绝非信口雌黄之人,她这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再看看吧。” “皇叔,自从遇见林娘子,您的口头禅都快变成‘再看看’了。”小皇帝忍俊不禁。 瑾亲王一想也是,便也忍不住轻笑起来。然而,他是真的很喜欢站在一旁静静关注林淡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似一首禅诗,深奥难懂,却又令人神往。 ………… 许祖光刚赴完一场宴会,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即便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岳父,但碍于妻子只是一介庶女,他能从万家得到的好处并不多。在官场上混,若想尽快得到提升,人脉和银钱都是缺一不可的资源。万御史能给予他的帮助已经到顶了,若是想要更多,他必须展现出一定的能力或价值。 但许祖光若是真有能力,又岂会靠着一个又一个女人往上爬?是以,万御史并不看好他,也不准备尽心扶持他,只要他能老实本分,对自家女儿好便也罢了。如此,许祖光就不得不拿丰厚的银子开道。只要有了银子,他自然能打通上面的关系。 上辈子,原主为了弥补他,源源不断地为他输送银两,终于让他在军中拥有了立足之地,他尝过甜头,这辈子对银钱的看重只会比上辈子更甚。他牢牢记得原主最赚钱的几处产业,并开始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进行打理。 他耗费巨资将原本还不属于他家的几个铺子买下来,又花重金聘请那些为原主赚了无数银两的点心师、调香师、绣娘等等。但是不知为何,这些人拿着别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高额月钱,做出来的成品却也只是比普通货物略好一些而已,并不像上辈子那般惊为天人。 如今,许祖光置办的这些产业每天都在赔钱,少的时候三四十两,多的时候一二百两,令他本就不怎么丰厚的家底迅速被掏空。眼看家里都快入不敷出了,他却也没想过就此放弃。研发新品总是需要时间的,或许是因为时机未到、灵感未至,再等等,万一过个几天,那些师傅和匠人就开窍了呢? 怀抱着这样的幻想,许祖光只能咬紧牙关往外掏钱,甚至举债度日。他倒也很想动用万秀儿的嫁妆,但万秀儿把库房的钥匙看得很紧,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就在这样的焦虑中,他心神不属地走进家门,却见万秀儿端着一碗热茶坐在正厅,身上的华丽锦袍还未换下,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今天出去了?”许祖光连忙堆起笑脸。 “是呀,去了一趟姑姑家,听说了一桩奇事……”万秀儿将林淡诅咒蔡国公府的事情说了,冷笑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神棍,胆子比天还大,既咒了蔡老太君和大夫人,又暗示蔡小公子是个灾星,一下子掀了蔡国公三块逆鳞,惹得蔡国公与引荐了那神棍的永信侯决裂了。你说说那道士往后会怎么死?我若是蔡国公,我一定会命人踏平她的道观,再拆了她的骨头!” 许祖光天天派人盯着林淡,自然知道她买下玄清观的事,听了这话,极其不爽的心情竟然奇迹般地转好了。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对林淡下手,但南斗山上来来往往的贵人太多了,最近几日,瑾亲王更是天天宿在山脚,他又怎么敢在那处惹事? 瑾亲王向来谨慎,小皇帝又对他的安危十分看重,南斗山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必是要追查到底的。是以,林淡三人分明孤苦无依又手无缚鸡之力,他硬是不敢动她们。他也曾想过收买那三个道士,却都被拒绝了,心中的挫败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林淡就是扎在许祖光心头的一根毒刺,不拔不行。如今她不知何故竟攀上了永信侯府,越发成了许祖光的心头大患。但现在好了,她得罪了蔡国公,凭蔡国公睚眦必报的脾气,日后定然有她受的。待她没了靠山,又被撵出南斗山,便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这样一想,许祖光便舒坦多了,正准备张罗仆役去摆饭,却见管家满头大汗地跑进正厅,似乎有话要说,看见夫人也在,连忙敛去焦急的神色,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又偷偷给老爷使眼色。 许祖光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当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