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他的牙关强塞了进去,然后慢慢给他灌水。也不知那药丸是用什么做成的,刚入口没多久便化成了褐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部。 聂海成闭了闭眼,像是放松了下来,身体却还在抽搐。聂荣拿出手机给信任的属下打电话,让他们派直升飞机来接人。 祖父病重的消息就是私人医生那边泄露出去的,甚至连病历本和就诊记录都被他们卖给了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所以出行的时候,聂海成说什么也不准孙子带上医护人员。然而现在是紧急情况,聂荣已经管不了外界会如何猜测了,他只想祖父活着。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刚“喂”了一声,一只苍老却有力的手便握住了聂荣的手腕,强迫他挂断了电话。 聂荣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祖父竟然没事了,正拿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着,然后发出悠长地叹息。这声叹息夹带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完全冲淡了他体内的腐臭。 “爷爷,您,您没事了?”聂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祖父一旦犯病就会住进icu,还曾几次下达过病危通知书。这些年下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陪祖父进了多少次医院。但是这一次,祖父不用戴氧气罩,不用插透析管,甚至不用上手术台,只是吃了一粒药就完全缓过来了,这简直是奇迹。 “补天丸,这名字取得霸道,药效更霸道!”聂海成又拧开一瓶矿泉水,喟叹道:“这药像是一团火,从我的胃烧进我的四肢和血液,你摸摸看,我的手现在很热,我得脱一件衣服。” 只是深秋季节,温度尚且在十度左右,并未冷透,聂海成就已经穿上了羽绒服和保暖内衣,车里还开着空调。因为他的生机已经断了,血液也渐渐冷了,再也无法为他提供任何热量。可是现在,他的脸颊非常红润,额头冒了一层细汗,却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太过猛烈的生气正不断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聂荣伸手一摸,果然发现祖父总是冷冰冰的指尖竟十分温暖。 “您别脱衣服,小心感冒!您这个病一感冒就得进icu!”聂荣话音未落,聂海成已经把羽绒服脱掉了,正甩着膀子哈哈大笑:“小荣,你爷爷我从来没这么舒坦过!补天丸果然能把破了的天给补上,你说那大造丸又是什么效果?你把电话给我,我再去催一催。” 聂荣傻乎乎地把手机递过去。 聂海成再三交代几名心腹尽快把药找齐,末了徐徐说道:“别等到你林姨把药都做好了咱们这边才有所表示,那太不讲究了。从现在开始,你手里有什么资源就给白芷兰提供什么资源,明白吗?” 聂荣正准备点头,聂海成又改了主意,摆手道:“不行,也不能什么资源都往人家那边送,得送最好的。你仔细挑一挑再送过去,别寒碜了人家。” “爷爷我明白,只要我们聂氏一天不倒,我就保证白芷兰在娱乐圈不会受任何人倾轧。”聂荣宣誓一般说道。 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中医竟然能神奇到这个地步。一粒药丸而已,祖父竟像吃了仙丹一般,若是大造丸做出来了,效果又会怎样?我还年轻,我能不能吃?如果我在健康的状态下一直服药,我能活多久? 很多想法在他脑海中划过,却并不妨碍他把林淡列入重点结交名单的第一位。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花钱买到,唯独命买不到。但是倘若有一个人可以给你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于无数次新的生命,你该怎么办? 那当然是把她捧上神坛供起来!想到这里,聂荣浓眉紧皱,竟有些懊恼自己在小木屋时对林淡不够尊敬。若是早知道她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一进门就会摆出最谦逊的姿态。 聂海成看穿了他的心理,一边惬意地喝水,一边轻笑着安慰:“别想了,你林姨最看重她的女儿,你对白芷兰好一些,她不用你刻意攀交都会领你的情。” “我明白了爷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几天就是华语金曲奖的颁奖典礼,之前白芷兰好像有入围,后来因为负面新闻太多被人挤下去了,我给组委会打个电话,让他们公平公正一点。”聂荣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他用“公平公正”四个字来形容白芷兰的入围的确没错。白芷兰出道三年,专辑销量早已过了百万,这在唱片行业极度萧条的现在是绝无仅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