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也不动。 参朗偏了偏头,脑袋发沉,身上难受,笑得极为勉强:“走啊,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儿了?” “参朗。” “嗯?” 参朗微愣,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商宇贤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声音还挺好听。 参朗笑了笑:“快走吧,夜里可能要下雪……” 商宇贤打断:“参朗。” “叫魂儿呢?” 参朗呆了呆。 与商宇贤目光交汇,突然有种感应,对方似乎在等自己先开口说什么。 于是笑道,“喂,别说你舍不得走啊,我,咳咳,是病号,今天不留你了。” 商宇贤:“……” 参朗:“行了,知道你担心,真没事,快走快走,小方在门口冻成雪人了。” “呜啊啊——” 就在这时候,一阵魔音贯耳。 小团子伸着胳膊,想让参朗抱抱,“大哥哥……我,我不想……嗝,回家……” 如果刚才扎完头发直接就出门还好一点,小团子一下反应不过来,少了点别离的酸味。结果,商宇贤抱着小孩站在了门口,给了小团子好长一段时间酝酿。她瘪了瘪嘴,泪珠儿一下子就掉下来,软糯地央求着,听着那叫一个让人心疼—— “不走,糖糖,不走,嗝,哥哥呜呜……呜啊啊啊啊昂,求你惹,爸爸,不回家……” 商宇贤仍不动,别开视线,也不哄娃:“……” 参朗眼皮直跳:“…………” 这下真慌了,参朗被哭得脑仁儿疼,急道:“一大一小的,干嘛呢这是,咳咳咳。” 商宇贤眉心紧拧着,对笔直笔直站立在门外的小方使了个眼色,回头对参朗说:“跟我去医院,我上楼给你拿外套,可以么?” 参朗:“???” 商宇贤嘴上那么问,人已转身,抱着小孩往店铺里头走,门外的小方则是默契地会意,掏出车钥匙就去拿车。 参朗一阵晕:“……靠,别!” 那两人都是行动派,根本不给人推拒的机会。 小团子得偿所愿了,商宇贤来到二楼,敲开了老爷子的卧室门,把孩子留在了老人屋里。 老爷子听“好挚友”要带外孙去医院,也是惊得不行:“那么严重吗,我之前看,就是有点流鼻涕,他没说……” 话到嘴边就顿住。 是啊,那孩子从小就坚强,生病了也好,学业上的问题也罢,从没在老两口的面前表现出一丁点的脆弱,如今只剩下老头一个,更是不可能什么都说了。 “小商啊,那就拜托你了。”老爷子仰着头,枯瘦的面庞堆满了褶皱,左眼有一点白内障,他眯着眼盯着商宇贤的脸,沙哑地说,“好孩子,好好照顾小朗,我就不去了。” 商宇贤微微欠身,颔首道:“您放心。” 老爷子的体格还算硬朗,弯下腰轻易就把小团子抱起来,抱到宽敞的高丽炕上,给小孩脱了羽绒服,盖上一条厚被子,回身把电视调出了一部国产动画片。 商宇贤见小孩不哭不闹,眼泪也收了,老老实实地在祖祖身边坐着,就叮嘱:“商言叶,到点了就先睡,别吵到祖祖,爸爸很快回来。” 小孩盯着大电视,连个眼神也没给:“嗯。” 孩子不爱回家,商宇贤能猜出原因。 和妻子分居的这段日子,他发现家里小保姆的神色不对,没事就往自己身边凑,就找个借口请人离开了。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上了些年纪、比较靠谱的阿姨。 如今家里除了每周两次的家政服务,根本没有外人来。他加班工作时,糖糖由司机或小方接送;从傍晚到夜间的这段时间,小孩都是一个人在家。 老人的屋子暖和温馨,商宇贤松了口气,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这种迷之放心也不知从哪里来。 毕竟,他们父女二人,和这一家子并不熟。 满打满算,见了两次面,老爷子更是初见。只是吃饭聊天时,听参朗说外公以前是民警,讲了点或有趣或惊险的事迹,自己就把女儿交给那样一位老人了,竟是连一点犹豫也没有。 信任是相互的啊,自己也只说了句“您放心”,老人就把唯一的亲人交给自己照顾了。 回到参朗的卧室,两大柜子的潮衣潮裤,不像自己,更衣间里几乎全是西服。他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最厚的羽绒服,拿了一条格子围巾,顺带着从抽屉里找出了充电宝和数据线。 下楼梯的时候,见青年站在楼梯口,一脸为难地仰头看着自己。 门外的小方已经把车启动了。 “都说了不用。”参朗说。 商宇贤不睬他,羽绒服往他身上一裹,围脖一缠,连扯带拽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