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加护病房门外的人,眼睛定定的望着房内的一切,以及那生命监测器上的血压心跳不断下降,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一阵混乱情况下的急救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悦枫坐在房外的椅子上,面容上看来平淡,但双手却不断用力紧握着,彷彿就要把手给折断似的。直到医疗团队走了出来,才急忙的上前。 「医生,我、我爸爸他……」话还未说完,医生从手中递出一张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放弃急救同意书在自己面前。 他僵硬的举起正在颤抖的双手接下那张纸,双眼空洞无神的盯着那几个字看,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顏先生,你爸爸……我们已经尽力了,请做好他随时会走的心理准备。」医生脸色凝重的说完后,默默的离开了。 恰好走出病房的语涵和靖容听到此话,连忙奔上前一探。 「顏悦枫,这是─」 语涵话都还没说完,登时悦枫的一滴泪水无预警的直落在白纸上,逐渐晕开。 悦枫的反应,让她在剎那间诧异。 扶上悦枫肩膀的瞬间,纸从他手里滑落缓缓飘落,最后躺在地板,才看清楚那张白纸究竟是写了什么。 靖容将之捡起,「涵,你看……」 正当她看清楚之际,悦枫已经踏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了病房内,语涵和靖容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刻的他,不是她们两人能安慰的,也不是安慰就可以的。 窗外天空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任何一颗的星星,有的只是无止尽的黑暗笼罩着这个城市,接着下起飘飘细雨,一滴一滴落在玻璃窗上。 病房空间很安静,静到连心跳声彷彿都能明显听见,而夹杂在其中的还有刺耳的生命徵象监测器的声响。 床上的人全身插满管子,面上带着氧气罩,极度费力的吸取氧气,氧气罩内还有急促一呼一吸的雾气存在。明明还努力的呼吸想活下去,意识却是昏迷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跟妈妈都要离我而去。」这是一句肯定话,非疑问。 「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面对往后的生活吗?我还没有看见你的努力,为什么你人却躺在这?」他说着,努力佯装镇定,声音却明显哽咽,眼睛也泛出泪光。 此刻,生命徵象监测器上的心跳忽地变得有些快。 「你说过,你是不得已离开这个家,不是故意不来看妈妈最后一面的。你还没有告诉我原因啊……」 「你起来告诉我,睁开眼看看我啊。」 悦枫眼泪终究是滑过脸庞,多了几行泪痕。他情绪激动的抓住那一动也不能动的人的肩膀摇晃着,多渴望床上的人能给他一点反应,就算只有一点点。 「悦枫,不要这样……」语涵见状,难过的拉过悦枫,阻止他的举动。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啊……」他对着病床上的人怒吼,最后的哭喊是彻底的崩溃,话语中含着强烈的恐惧,更多的是无助。 「……你醒来,好不好?我还……欠你一声……爸爸。」他无力的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