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了。 从医院回来后,她非常后悔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沉清。 被刻意遗忘的往事尘封已久,久到她差点以为自己的生活本就像现在一样充实而快乐。这时Richard却出现了。他轻而易举地让她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这段从未和别人谈论起的过往,她再也瞒不住。 只是,不应该和沉清说。 他会如何看待自己?以后两人要如何相处?在冷漠的大城市生活已久,她在清醒后做好了沉清离开她的准备,暗想这其实还算是比较好的结局。她最害怕的,是他轻慢地对待她,让她倾诉的话语成为伤害她的武器,不再把她当作平等的人。 停下来,Chole。这样想,难道不是默认了自己低人一等吗?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勒令自己停下内耗的想法。 她和沉清,正处于暧昧而尴尬的阶段,但退一步说,目前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炮友关系。更何况,就算成为了情侣甚至夫妻,他也不允许有伤害她的理由。 她允许自己被他侵犯,被当作所有物,仅仅为了快乐。这一切和Richard做的毫无关系。 她在煎熬中将自己分裂成两半,理性的她逼迫自己分析现况,故作轻松地预想最糟糕的可能性;感性却悲哀地发现,Richard对她的影响太深太深。 尽管刻意地憎恨他,遗忘他,她的身体却食髓知味,再也无法从普通的性爱中获得快感。 恨他就可以了。恨他让自己混淆了痛和快感,恨他让自己被侵犯时才感觉被爱。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有规律地呼吸,尽管杂念不断,但疲惫的身体仍然让她很快进入了黑暗的梦乡。 ---------------- 一个星期过去,她和沉清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确切地说,两人似乎成为了不太熟的同事,工作时打个照面,也能在一群人中自如地交谈,但私下再也没有交流。 就这样结束了吗?她有些遗憾地想。其实也没什么,人的一生总是会有过客,只是走得太快,有些怅然若失。 打开手机,却显示沉清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猛地抬头往沉清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也在看着她,如有实质的视线让她感受到疼痛。鼻腔有些酸意,她把头埋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后,鸵鸟似的逃避与他的对视。 不能哭。她拼命忍住莫名涌上的泪水,他的邀请让她惴惴不安,委屈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愤然回了他一句:“说什么?” 他秒回:“今晚十一点,我在停车场等你。” “我没有做爱的心情。”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用有负担。” 她发了个OK的表情包,然后飞快地扔掉手机,好像这样刚才的对话就没有发生过。 沉清好笑地看她一本正经地假装工作,正了正脸色,也开始埋头干活。只是那天她流着泪的脆弱模样不断在脑海里回想,竟然渐渐与在床上被他肏到失声的形象重合。他的下身隐约有了反应,他暗骂一句:禽兽。 ------------------------------------------- 沉清已经在车里等待,松开门锁,示意她上来。 她拉开车门,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温暖的气息夹杂着他的古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