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不防地泼了一桶冷水过来道:「别松懈了,你以为你已经安全了吗?别傻了,这座农村里也都是他们的人。」 「好了,别傻站在那里,快跟上。」男子朝阿哲喊了一句,随后就朝农村的方向走去。 大惊之下阿哲连忙抬脚就要跟上男子,不过就在他迈出脚步之时,突然感到一阵气闷,随后双眼一黑昏了过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原本就因为做了恶梦所以没有睡好,再加上亲眼看见好友的死状深受衝击,以及和崇山学长的恶斗,最后逃跑时的压迫感,所有的疲累与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原先在逃跑时还能藉由紧张感压制一下,不过就在阿哲松懈之时却一鼓作气冒了出来,在这一刻将阿哲击溃。 昏过去的阿哲做了一场梦。梦中,他在山庄的走道中奔跑,崇山学长拿着砍刀在他身后追逐。 经过厨房时拿着菜刀的厨子,还有笑嘻嘻的山庄老闆也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医务室门口医生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柜台处美艷的山庄老闆娘对他拋了个媚眼要他别跑了,乖乖留下来。 这些人无法阻拦自己逃出山庄,也动摇不了自己的决心,不过在推开山庄大门衝到停车场时,站在停车场出口斜坡处的四人,却让阿哲停下了脚步。 秀儿、大尾、孙子与关姐,四个人就这样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阿哲朝他们喊了一声快跑,却不见四人有任何动作。 衝到他们身旁,阿哲一把拉住秀儿与大尾,嘴里还不停朝孙子与关姐喊着要他们跟上,然而四人却分毫未动,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阿哲。 阿哲还想开口,却惊愕的发现眼前四人的身躯变了一个样貌,阿哲连忙松开了抓住秀儿与大尾的双手。 秀儿抱着从腹部伤口中流出来的肠子,轻声的问了阿哲一句为何要拋下他们。 大尾挽起袖子露出了腐烂的肌肉,声音沙哑的问着阿哲这还有没有救。 孙子一如往常的省话,只是伸出了只剩骨架的右手,搭在阿哲肩膀上。 失去双手的关姐将脑袋搭在阿哲另外一边的肩膀上,质问着阿哲为什么不带她走。 四人紧紧的围住了阿哲,阿哲想跑却没有办法离开,而一直在他身后追逐的崇山学长也在这时来到了他的身后。 阿哲甩开四人,转过身去,只见到明亮的砍刀朝自己头上落下,耳边听见砍刀破风而来的声音,阿哲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等阿哲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已有了变化。 依旧是那条血红的大河,依旧是那条青石搭成的大桥,也依旧是那朵黑桿青叶的红莲花。 只不过不同的是,自己却是站在桥上,手上拿着点燃的白蜡烛,在人龙的推挤中缓缓向彼岸而行。 惊慌之下,阿哲拋开了手上的白蜡烛,跌坐在桥边。人龙并没有因为阿哲的离队而改变,仍旧缓缓的走上桥头,向着彼岸而去。 伸手搭住桥边护栏,阿哲缓缓站起身子,就在这时,青石搭成的护栏却突然垮了下去。 措手不及的阿哲就这样落入了湍急的河中,落入河中阿哲张嘴想要呼救却吞进了一口腥红的河水。 湍急的河水衝击在身上让试图游到岸边的阿哲不停的翻滚,渐渐的失去了力气,阿哲缓缓的沉入河中,沉重的窒息感向着他袭来。 从昏睡中惊醒,阿哲大叫了一声,睁开双眼大口呼吸着空气。 发觉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惊魂未定的阿哲连忙起身想要察看自己究竟在哪。 没想到才刚转过头,就看见了那个带他逃出山庄的男子,手上握着一把刀站在床边看着自己。 看着明晃晃的刀锋,阿哲像个女人一般,一脸惊恐的尖叫起来。 皱起眉头,男子伸出左手摀住阿哲的嘴,低声喝道:「别再叫了,你想死吗?」 阿哲闻言更加惊恐,闭上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就连双手也不敢乱动,就怕自己的动作惹怒了男子,使他一个不喜就拿刀宰了自己。 看着男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阿哲满脑子懊悔。没想到才出狼窝,却又入虎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