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风扬起。 痒的感觉从耳畔一直延伸到心尖。 “你又骗我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不肯出来,她闷声道,“你明明是在……欺负我。” 他勾起她的下巴,湛湛的双眸盛满笑意,“我哪里敢违背你的意愿?主人——”他许久没用这个称呼叫她,此时刻意拖长了尾音,竟是一种与从前都不同的亲昵腔调。 “不、不同你再说了。”她脸颊的红霞未褪,又被他一声叫唤加深了许多。她羞于继续当下的话题,眼睛左右乱瞄,生硬地转移话题,“这是什么?” 夜里无灯,她只依稀瞧见他胸口一块暗色的图样。清晨的曦光照进卧室,她才勉强看清。手指不住地游弋而上,停驻在他胸口,随着他肌肉的起伏勾勒出延展的纹路。 空心圆的纹路比她当初看到的扩大了一倍,从中间由深至浅地辐射到周边,更为细致地呈现出藤蔓的形状与花纹。 她专注地抚过,睁大眼问:“怎么与我第一次看到的不一样?” “当然是因为爱你啊,”他捉住她挠在心口的手,将她的指尖拢进掌心,“这是我生来便有的一处胎记,会因我情动而扩展。你可以把它当作一朵烟花——你见过烟花吗?” “我见过的,只是没有亲眼见过。” 她听着他的描述心中疑惑,忍不住再探他胸口。 他却不让,躲过她直接翻身下床,“那下次放给你看。” 她挣扎着坐起来,捞了半床被子裹住裸露的肩膀,将自己包成一只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看他穿衣服。 他一圈一圈地在手腕上缠上佛珠,回身对她说:“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等我做完早餐给你送来。” 肚子确实饿了。 她木愣愣地应声,往侧边一倒,霸占着大床原地滚了几下。 他离开房间后,她不禁又想起昨夜黑灯下的亲吻与舔舐,困意渐渐消散。她对这些事虽不太了解,却也曾在金来来的强行科普下略知一二,如今亲自体会,尝到其中滋味,才算真正懂得“妙不可言”是怎样一回事。 她翻来覆去数次,把被子睡成一团,而后裹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 待她梳洗完毕,一出房门便见到久候在门外的金来来。小狐狸眯着一双眼,颇有深意地上下将她打量一番,缓慢地点两次头,故作老成地露出一点欣慰。 金来来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踮脚凑在她耳边促狭道:“我们蘑菇总算长大了。” 沈歆慌忙捂住她的嘴巴,“来来你小声点。诶,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金来来神秘地一笑,双眼放光:“不瞒你说啊,我们狐狸对这方面的事情,拥有天生的灵敏嗅觉。” 屋檐下一共住了三只狐狸,岂不是全部都…… 沈歆“噌”地一下,从脖颈红到了头顶心,脑门上甚至冒了几缕烟。 只听金来来爆发出一声大笑,前仰后合好一阵,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金来来推着沈歆回房间,与她并排坐在床沿,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扶着她的肩膀,开口只剩下气音:“哈哈哈就凭那两只傻狐狸怎么可能察觉得到?你不用紧张,放心啦。来,跟我说说。” 沈歆坐在床头摇晃双腿,在金来来的热切注视中别过脑袋摸了摸鼻子,“起初有些疼,不过而后再感觉不到疼了……与你从前讲述的没有多大差别。” “他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 沈歆直捂住脸,“来来你快别问了。” “好好好,我不问啦。”金来来笑着扒拉下她的手,与她相握着看过来,“你确信他是爱你的吗?” 沈歆一怔,“为什么问这个?” 金来来压低声音,“在我看来,晏方思是个太过飘忽的妖怪。他虽处处依着你,却不知里面到底存有几分真心。三姨不是给你打了条项链?你拿来试过他的心意没有?” 沈歆捏了捏她的手,笑着摇头,“我从前没有,是不敢。我害怕他的回答不是我期许的那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