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色的天花板和墙面,白色的日光灯,白色的床单,淡湖水绿色的布帘。 秦雪动了动脖子,见到隔壁床一个瘦小男子的背影,穿着和隔间帘一样顏色的病人服,正望着窗外。外头已是一片漆黑,从他的角度祇能看见一角阿勃勒的羽状复叶,和远处零星的彩色灯光。秦雪撑起身,摩擦床单的声音引起男子的注意,那人回过头,露出微笑,说: 「早啊。我们缘份真不浅呢。」 秦雪眨了几下眼睛瞧瞧他,弯起膝盖往床沿移动,一个吃疼,肩膀抽了下。那男子走到他身边说:「小心点,医生说你脚扭了。」秦雪点点头,更凑近男子端详,这才开口说: 「是老闆吗?咖啡厅的......」 「是。」男子笑笑,朝床头的名牌指了指。「刘紫承。」 「请问,现在是甚么时间?」秦雪说。 「五点左右。早上。」刘紫承朝窗边走去,「我早你一个小时醒来,医院的床真不好睡,天天都见得到日出。」他伸了个懒腰,问:「你记得自己怎么了吗?」 秦雪低着头好一会,才说,好像是有车撞过来,但他也不记得有感觉到痛或怎么的,祇就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就在这儿了。他躺了很久吗?多久了? 「嘿,别急别急。」刘紫承笑着搀住站起来而踉蹌的秦雪,并将他扶回床沿坐好。「没多久,你昨天下午进来的,护士要我转告你,说没事就可以自己办出院了,都是小伤。」 秦雪一听立刻跛着脚四处张望,瞧见自己的书包后翻出手机,按了几下屏幕都没反应;他翻转机身检视,见底部一个凹陷,便扔回床上,抓住刘紫承的手问,你有电话吗?能借我打吗?李涯在等我!我不能让他等太久的......。 ? 七点过半,房门转开,大步走进一个男子,喘出的气息化成白雾,停在秦雪的病床前,盯着他一会儿,才长吐一息,勾起嘴角。「你真的很容易受伤啊,阿雪。」他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难怪昨晚手机怎么样也打不通。」 「坏了。」秦雪坐着低头鞠了个躬,说:「李大哥,对不起,吵醒你了。」 「你没做错事,就别再说对不起了。找不到你我根本也没睡着。」李涯摸摸秦雪的头,说:「还好吗?脚以外还有没有哪里伤到?」 「一点点。都是些擦伤。」秦雪说。 房门喀一声被转开,刘紫承往窗边的床位走去,边说:「李涯你好像都没这么关心我?」 李涯睁大眼,张开的口还没说出话,门又开了;洪阳踩着又重又快的步子进来,对着刘紫承叫道:「你知道我就在后面还关门——」他一见李涯便眨眼好几回,换了他瞠目无话。 李涯指着刘紫承问:「你们住同间房?」 刘紫承耸耸肩,叉着手坐回床上,对李涯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找他找到半夜啊!」李涯说。 「我没有你的电话嘛——哎呀,都是小阳啦,我本来可以透过他打给你的,谁叫他昨天要跟我吵架。」 洪阳皱紧眉说:「小紫你不要再提那件事。」 「哼。」刘紫承撇过头,看着窗外。「早知道不跟你说。」 「你还说!你瞒着我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呢!」 「我瞒你是怕你哭!你从小就是爱哭鬼!而且现在不是跟你说了?」 「我才不是爱哭鬼!反正你别再跟我闹那事!」 「谁跟你闹!」刘紫承站起来,「你不是说当了医生就是要给我看病的吗!给你机会你不要?」 「我又还没毕业!」 「等你毕业还不是不敢!」 「你稍微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等我毕业还来得及吗?」洪阳走上前,「算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