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恶心人了。”薛煦嫌弃的把他一掌拍开。 季修渊在一旁看着他们,尤其是薛煦,发现了他身上的变化,叹息着和凌夏碰杯:“祝福你们。” “终于放弃了?”凌夏笑着抿了口酒。 “从知道他带你离开的时候,就彻底放弃了。”季修渊苦笑着摇头,扪心自问,他再怎么喜欢夏菱,也做不到薛煦这样。 “你呢?喜欢上他了吗?”他不着边际的问。 凌夏晃了晃杯中的酒红色液体,敛眉轻笑,“我和他不是在交往吗?” “我知道夏菱喜欢他,所以我是在问你喜不喜欢。”季修渊:“你自己的想法呢?” 凌夏没说话,抬起眼,对面沙发上,薛煦也喝得有些上头,白皙的面孔浮起大片红晕,醉意醺然,漂亮的眼睛有氤氲的雾气,朦胧迷离,忽然,少年转了头,四目对视,凌夏看到他眼中有怒气积聚。 “小、小花,你怎么和季修渊坐一起?”薛煦倏然站起来,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走过来,“你知,知不知道,他是个混账!” 季修渊:“……”说坏话请到背后说,谢谢。 小花? 凌夏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喊他,叫谁?夏花?人还没出来就叫得这么熟练了? 不待他多想,薛煦醉醺醺的,脚步一滑,直直朝他摔过来,凌夏条件反射的扔了酒杯接住他。 少年撞在他怀里,女孩子的身体软绵绵的,他舒服的埋头蹭了蹭,撒娇:“小花,你好香……” 凌夏脸黑了。 季修渊看到他的表情,“你不会在吃醋吧?” “哈?” “你脸色很难看。” 凌夏面无表情的狠揪薛煦的脸。 “我吃的明明是屎。” 薛煦和凌夏的生活回到正轨,他们没有立刻回学校上课,薛父给他们请了一个私人老师,先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除此之外,还找了一个医生给凌夏看病。 医生姓黄,单名一个盛字,是个岁数很大,胡子花白的老爷爷,他是美国华裔,长期定居美国,是权威的精神医生。 他是薛家私人医生介绍来的,对人格障碍这种病有浓厚的兴趣,不远千里的坐飞机赶过来,暂住在薛家。 虽然不是漂亮的大姐姐,但凌夏对黄医生并不反感,大概是他长得很面善,小眼睛,圆鼻子,笑呵呵的,慈祥温柔,很有亲和力,气质缘故,连他脸上的皱纹都看上去很可爱。 他一到薛家,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就开始对凌夏进行诊断,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快一个下午,一直没有出来。 薛煦忧心不已,在房间门口转来转去,但又怕吵到他们,脚步声不得不放得很轻,十分憋屈。 可能是治出阴影了,他对医生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感。 实在等不下去,薛煦轻轻敲了敲房门,试探的问:“那个,你们好了吗?” 等了一会儿。 黄医生苍老温和的声音传出。 “你进来吧。” 薛煦没有迟疑的推门进去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黄医生对面的凌夏。 为了方便治疗,客房已经被改造成了门诊室,床被搬了出去,长条书桌放在正中间,黄医生和凌夏面对面坐着,易于沟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