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极好的躲猫猫的地方。 以前,唐让让总喜欢躲在那里。 深红色沙发的后面,是个圆形的钢琴台,钢琴右侧,是祁衍给她做烤扇贝的厨房。 她没想到自己会记得那么清楚,毕竟,这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越是想的清楚,她心里就越疼。 祁衍是个极其注重品味的人,这别墅里的家具样式都是十多年前的了,再好的材料也开始老化过时,他却一件都没有换过。 他这么做,除非是还怀念着什么。 可他怀念的,偏偏唐让让给不了。 祁衍单手抬起琴盖,手指在沉重的乳白色琴键上抚摸片刻,灵活的弹了一段节奏。 唐让让觉得自己的心开始跟随着那段节奏跳动,时快时慢,节奏一停,好像她的心跳也快要停了。 她站在客厅中央,戒备的问道:“不是...要去办公室吗?” 祁衍把琴盖合上,用手掌撑住,抬眼望着唐让让。 阳光从他背后的落地窗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可惜,他的正脸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黑暗里。 祁衍声音低沉道:“我做不到。” 唐让让的手指紧紧攥住裤腿,喃喃道:“什么...做不到?” 祁衍勾唇一笑,坦然承认道:“你在我身边,我做不到认真工作,从来都是,你不知道吗?” 从小到大,唐让让在他身边,他永远无法全神贯注的做别的事情。 他只想看她,只想陪着她。 唐让让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一颗心软的稀巴烂,方才的气愤和怒气也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但她也不像小时候那么简单,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别人指条路她就能跟着走。 唐让让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睁大眼睛四处瞄了瞄:“哇,现在看还是觉得你家里真大,好像什么都跟小时候一样,就我们不一样了。” 她说完,就立刻抿紧了唇,但眼睛却仍然四处打量着,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 祁衍静静的望着她片刻,才缓缓道:“本来是想周末找家不错的餐厅跟你说,但因为某些原因...提前了。” 那个原因当然就是陈明轩。 祁衍以前就知道唐让让有一大帮朋友,那时候他也表现出了嫉妒,甚至还为此跟唐让让生了几天气。 可后来心理医生告诉他,这种行为是错误的,是病态的。 如果想继续和唐让让相处,就要克制自己的独占欲,因为所有东西都不会是独属于一个人的。 唐让让也是。 祁衍认可自己在情感上的认知和普通人不同,为了尽量伪装的和别人一样,所以他压抑自己。 结果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朋友仍然在得寸进尺。 唐让让心中叹气。 祁衍做事永远都讲究效率,雷厉风行,似乎他们之间这么难以理清的情感问题,他也要在几天之内解决。 祁衍站在钢琴台上,要比唐让让高着好多。 他长得十分好看,眼窝深邃,睫毛纤长,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柔软的垂在额前,多少给他增加了几分平易近人的和气。 他的喉结也格外精致迷人,藏在浅白细腻的皮肤下面,轻轻的滚动,如果亲上去,就会激动的绷紧,再缓缓的放松下来。 夏季温度高,所以如果不是在正式的场合,祁衍习惯解开两颗衬衫的扣子。 仗着他的身材好,肌肉紧致,便露出锁骨和一小截颈窝,诱惑别人的眼睛。 起码唐让让就很受这种诱惑,盯着他,一时有些出神。 祁衍似乎很满意唐让让这种看着他发怔的眼神。 他突然直起身,将右手伸进裤兜里,攥紧。 “唐让让,你现在过来吻我一下。” 只要你吻我一下,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完全不追究。 我就可以立刻在你面前跪下求婚。 手心里的戒指很坚硬,冰冰凉凉,钻石的轮廓摩擦着他柔软的掌心。 明明是天大的赌注,但他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唐让让被这个过分的要求弄得局促不已,她甚至向后小退了一步,尴尬道:“祁衍,你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以为他又要用霸道的要求欺负她,所以想也没想的拒绝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