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岂料,此女了得,先后治好了盛和光和沈屹的疾病,又认了沈屹为兄,如今竟还得了圣上嘉奖,称为“神医”。 沈屹……正是沈屹害得自己成为笑柄,在京城的待遇几乎是一落千丈,人人都拿自己与沈屹比较,暗中嘲笑他,资质平庸,不堪大用,也不知道永宁侯有没有后悔当初册立世子的决定。言下之意,他本不该是永宁侯世子,沈屹才是。 父亲显然也很是将沈屹放在心上,逢年过节,便往沈屹处送去厚礼。父亲纳娶的贵妾,生下儿子百日后,便扶正做了继室。父亲便只记得与后妻耳厮鬓磨,带着幼子享天伦之乐了。 余峤看着小寒的玉颜,拉着缰绳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策马回到侯府,走到正房廊下,就见自己从前的一个大丫鬟正在门边候着,躬身给他打帘子。这丫鬟是自己的通房,这样的活儿,从来就没做过。余峤不由得一愣,看了一眼,那丫鬟眼圈当下就红了,楚楚可怜地看了余峤一眼,欲言又止。 余峤心中就存了怒火,甩下帘子,大踏步地往里而去。 就见自己的妻子正在房中写字,见到他回来,那女子也没站起来迎接他,只笑道:“世子回来了。” 他冷着声问道:“怎的让小环在外头打帘子?” 世子夫人柳氏不过中等样貌,清秀而已。冯氏还在时,冯氏本已与一名门世家的夫人达成了意向,欲结为亲家。那家女儿,余峤也是见过,貌美多才。岂料,冯氏在寺庙之中发疯,传出风言风语来,这门亲也就没能结成。 待冯氏发配了西北,五皇子登基后,自家妹子入宫做了贵妃,这才又重新说了亲事。妹妹从中做主,选了这一家的女子,看上的乃是柳氏父兄的权势。柳氏因有父兄撑腰,行事做派也就格外无所顾忌。余峤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头之火越烧越旺。 柳氏满不在乎地道:“世子爷也是知道,根据侯爷的命令,如今家中各处开支用度,都减了下来。这也是没办法。若是她实在受不了打帘子这样的活,那就放出去,可好?” 余峤心中有火,对着妻子,却发不出来。这是实情,若是自己敢发作,只怕父亲回来,头一个又要发落他。当年沈屹和他的妹子掉下了山崖,沈家的店铺田地却全被冯氏接管了,虽算不上巨富,却是一大笔钱了。然而,沈屹回来后,父亲竟是把这些店铺田地全部都还给了沈屹。这才逼着侯府节俭开支用度。 又是沈屹! 余峤看了眼妻子平淡的眉眼,哼了一声,转身去了书房。 小寒跟着盛和光回了盛府,就此在京城住下,等候余香云生产后再返回杭州。盛和光也得了皇令,在京为洪泰帝办事,稍迟再返回杭州。期间,余香云也并没有召她入宫,小寒在盛府里,过得逍遥自在。 盛和光事务忙碌,纵使是休沐日也还入宫去。小寒没什么事情要做,这一日便决定去白马寺。往年她在正月就会去寺中求取平安符,今年正月都在路上,尚未来得及求平安符,不如就今天过去。 崔嬷嬷安排了马车,又命阿亭阿楼跟着,送小寒去往白马寺。 今年的天气,异常寒冷,虽已出了正月,但仍是滴水成冰。阿楼染了碳炉,放在马车上,又点了手炉,递给小寒,道:“姑娘,暖手。” 小寒接过,小巧的手炉散发着恰到好处的暖气,笼在手中确实舒服。 到了白马寺,却也是意外,小寒一下车,就看到了永宁侯府的马车。她微微一顿,就看见永宁侯世子从马车上下来,随后又下来一个女子,看打扮模样该是世子夫人。 小寒与余峤不过见过数面,并无什么交情,因此,收回了目光,带着阿楼阿亭往寺中大殿而去。 小寒在大殿之中,跪拜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祝祷之辞。此时,余峤缓缓地踱步上前,还未靠近小寒,就被阿楼给拦下了,问道:“余世子,可是有事?” 余峤道:“我有些话要同厉姑娘讲。” 阿楼望向小寒。 小寒将手上的香插进了香炉,回身打量余峤,问道:“何事?” 余峤捏紧了拳头,看看,不过一个小小女子,借着盛和光和沈屹的事,竟是分毫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余峤笑道:“你既然与沈屹情同兄妹,想必对于当年沈家老宅的旧物会感兴趣。那些东西,我知道在哪里。” 小寒一顿,再想不到余峤会提起沈家老宅的旧物。当年,自己与兄长都跌落山崖,生死不知,沈家早已绝户,一应店铺、田地,包括老宅,都由永宁侯管着。苏州老宅因长年无人居住,冯氏做主,把老宅出租给了一个客商。沈屹身份大白之时,永宁侯归还了老宅,然而,时过境迁,老宅里的旧物早已遗失,无处可寻了。 余峤突然说起此事,小寒当然不信。当下道:“余公子有心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