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永宁侯府搅得天翻地覆,我又为何不能进来?” 冯氏看到儿子,悲从中来,抱着儿子,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大哭不已:“我的儿啊!我快要活不下去去了!” 余峤安抚了母亲几句话,待她情绪平静了些,方朝齐氏和永宁侯磕头,道:“母亲既然做了错事,是该受到惩罚。说起来,这侯府世子之位,该是沈屹的,他才是父亲的长子。我愿意放弃这世子之位,只求父亲开恩,不要让母亲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将母亲送到郊外的庄子上住着,就是了。” 冯氏万没料到儿子说出这一番话来。若是把世子之位让给沈屹,她当初又是为了什么呢?她如何能够答应!当下抱着儿子,又是一番大哭:“我儿!你瞎说什么呢!不可以这样!你就是永宁侯府的世子,这世子之位,谁也夺不走。” 永宁侯正要打断了冯氏的嚎哭,却听她忽而斩钉截铁地道:“你是世子,这是你的,谁也夺不走!去西北,那就去西北!” 说罢,又抱着儿子痛哭不已。余峤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目光微微闪烁。他早知道沈屹根本不在乎世子之位,铁了心只要母亲受惩罚。可是,母亲迟迟不动,嚎哭不已。若是闹出去,只会让自己与妹妹蒙羞,也叫父亲对自己心有不满。毕竟,除了沈屹,秦氏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儿,自己的世子之位也并不是不能被人取代的。 思来想去,他只能做出这么一个赌注。他赌冯氏会为了他的前程而自愿去往西北。 他赌对了。 他心中有愧,一直以来,他自问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又有真才实学,进士及第乃是必然,何曾想到有一日要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下心中默默决定,找几个可靠的仆人,侍奉母亲前往西北,好生照料。待过了几年,再接回来就是。 过了两日,冯氏就出发前往西北了,那处乃是流放犯人聚居之地。沈屹派了一个自衙门退役的衙役,跟着永宁侯府的车队一起前往西北,还对永宁侯道:“既是罪人,便不可享受,我安排的人自会从旁监督,每月写信回复。” 永宁侯听了,几乎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 冯氏既然已经处置,小寒在京中无事,便决定返回江南。 盛和光离开京城已有月余,不知为何,近来监视沈屹的人手都基本上撤了回去。 小寒便亲自登门,面见兄长。 沈屹看到小寒前来,自是高兴,站起身来,含笑看着她。孰料,小寒竟是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兄长,笑道:“阿兄,我真是太高兴了!” 沈屹被小寒的欢喜所感染,揉揉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笑颜,道:“阿兄没见你失望吧?” 小寒点头,道:“自从去年见到阿兄,我就盼望着你早日记起往事。”她顿了一顿,又道,“不过,那时候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算阿兄您一辈子都不记得,也没关系,你还是我的阿兄。” 沈屹看着小寒凝重的小脸,道:“若是我记不起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去收拾冯氏了?” 小寒笑笑:“我没想到阿兄你出手那么快,我都还来不及与您仔细说。” 沈屹有些心疼,道:“陈嬷嬷都与我说了。秦氏之事,你做得太冒险了。万一神梦香被查出来,岂不糟糕?” 小寒道:“神梦香是查不出来的。无凭无据,谁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 沈屹道:“幸亏冯氏方寸大乱,又被关了禁闭,没抓住秦氏的把柄,否则,严刑逼供之下,只怕秦氏和陈嬷嬷都顶不住。”说罢,又语重心长地道:“以后,不可以这么激进了,懂么?这些事情,就该交给我就是了。” 小寒看着自己的兄长,觉得他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当下道:“阿兄,你可真好!” 沈屹道:“如今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小寒很是开心,抱着沈屹的手臂又蹭了蹭,方道:“阿兄,京城事了,我想回江南了。如今,我辞别师父已过三年,有些思念她。” 沈屹点头,道:“去吧。你喜欢在哪儿待着,就在哪儿。我安排可靠之人保护你。顺便,带上我的谢礼,感谢厉神医。若非她救下你,又教了你一身医术,如今我只怕性命垂危了。” 兄妹俩话别完毕,小寒回到住处,便收拾行囊,准备南下。忙碌到夜深,东西早已收拾完毕,小寒却了无睡意。 重生回来,目标有三,一是报答盛和光的救命之恩,二是救下自己兄长性命,三是查清坠崖真相、报仇雪恨。如今,已经全部达成了。 接下来,该是她自由自在的人生。 只是,此时,秋风乍起的夜晚,或许因为就要离京,离开前世纠缠不清的梦魇,奔向新的生活,小寒心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