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古人诚不欺我也。他恶意涌上心头,一剑忽而直直往小寒的面门而去。 小寒只觉得眼前一花,剑光一闪,那冷森森的剑就抵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剑,带着微微的铁锈气息,还有冰冷的触感,充斥了她的五官。小寒僵立在当场,动也不敢动。 小骗子吓傻了,杏眼圆瞪,一动不动。盛和光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把剑收了回来,扔给了一旁候着的阿旋,转身入屋。 小寒看着盛和光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经过半年多的训练,从前单薄瘦削的身形有了不少改观,肩膀明显变得更加宽厚了。小寒几步追了上去,问道:“三爷,你没事吧?” 盛和光看着小寒眼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之意,勾了勾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装出来的?为何要装得这么像? “三爷?”小寒看着他打量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 红颜如玉,盛和光深吸一口气,罢了,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永宁侯夫人今日在白马寺出了丑,这般公开叫满京城都知道了,想来她下半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兴风作浪了。” 小寒心猛地提了起来,盛和光这么快就知道了。 盛和光看了小寒忽然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更是不悦,面色铁青,道:“当日,你说是不满侯夫人挑唆冯琳接近我。可是,今日我看着,并不只是单单为了我。你究竟还有何事隐瞒?还有什么人要报复?” 小寒抿着唇,低声道:“我并不知道冯氏有这些陈年旧事……我也以为只是秦氏使些争宠手段,入了侯府,叫冯氏难受而已。” 盛和光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钳制着她的下颌,逼得她抬起头来,冷笑道:“厉小寒,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小寒看他模样,满目阴冷,心中忐忑,也不知道他究竟猜出了几分真相,只道:“三爷,我是有难言之隐。可是,可是我对您是绝无欺瞒加害之意!” 盛和光嗤笑两声,道:“厉小寒,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很有意思?你是不是觉着,我便该由你拿捏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小寒急急辩解:“三爷,我没有!”盛和光不相信她了!这个认知,忽然叫她方寸大乱。 盛和光放缓了声音,道:“那你说,你究竟是谁?为何而来?” 小寒犹豫了,现在告诉盛和光真相合适么?永宁侯府的事情,还没真的了结。冯氏如今也还没有得到该有结局!只要回到府中,老夫人帮着,儿子女儿求情,冯氏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至于永宁侯,正如冯氏所说,又岂是当真无辜?他自也该有他的报应! 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盛和光心中无比失望,放开了她,淡淡地道:“你既然不愿意说,我就只能当你是细作,囚禁关押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小寒如何肯?若是关押起来,外头的情形就一概不知了!她一把抱住盛和光的手臂,道:“三爷……” 盛和光却不肯再听,甩脱了她的手,转而对站在一旁的阿亭阿楼说道:“带她回房,仔细看着,半步也不许离开,更不许任何人与她接近!” 阿旋在一旁看着,长大了嘴巴。这……这是发生了何事?主子们又闹别扭?想起春节前的那一回冷战,阿旋瑟瑟发抖。 小寒就这样再一次被软禁了。 这一回,便是到了夜箫诊治的那一日,盛和光都没有允许她出门。小寒狠狠地踢了一脚房门,心中腹诽了好一会盛和光,才又躺在床上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现在这种情形,自己大约只能向盛和光坦白了。否则,自己关在这里,也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若是坦白了,再向他求求情,或许对于永宁侯府之事,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了。 小寒被关押着,不知道外头的情形。这些时日,京城上流圈子里,人人都在谈论着永宁侯府养外室、永宁侯夫人残害继子的事情。 说起来,永宁侯本是一介布衣,得圣上垂青,竟是扶摇直上。那永宁侯夫人原也只是个山野人家的女儿,却做了诰命夫人,又得丈夫专情对待。满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夫人羡慕嫉妒恨。待到这个消息一出,从前那些嫉妒的女人心总算是稍稍舒服了,谈论起这个事情来也就更欢乐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