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很爱哭,我只是太感性。」 在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事物后,我的世界暂时成为空白的画册。 他的笑容,只是帮我增添了一抹湛蓝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改变。 到最后,我还是没有搞懂一切,而主要人物,却已一一离去。 可能是泪水乾涸了,我开始不被和父亲有关的任何事物牵动,父亲就像被我从我的世界里擦去一般。 其实我只是找到了好藉口来欺骗自己。 「子安。」庭珊难得轻声呼唤。 「什么?」没有撇过头看向她,其实光听语气我就能猜测到了。 「我发现……我对任昱捷很有好感。」那三个字的名字传入我的耳中时被我自动消音,不是无法接受,而是不想接受。 「所以之前说的都是骗人的吗?」我承认把这句话说出口时我的语气差到一个极点。 「子安!我只是单方面的喜欢啊!」娇嗔的反驳让我有点反胃,相处这么久这大概是第一次吧,对庭珊產生厌恶感。 其实不必每件事都像我报备,除了朋友以外,我什么都不是。 我想这么告诉庭珊,但是我并没有足够的勇气,所以我还是将这段原本以及到达喉头的话嚥了回去。 「嗯,你喜欢就好。」我淡淡地回应她。 说实话,我没有任何资格去和庭珊争什么。说我对任昱捷有好感我并不否认,但依旧谈不上「喜欢」这个名词。或许更正确一点应该解释为,我还不明白自己对任昱捷到底抱持着怎样的想法。 我贪恋他的关心、贪恋他和我打闹、贪恋他的体贴、贪恋他的笑容。我想把他的一切通通据为己有,可我不能那么自私,因为我连我喜不喜欢他或他对我有没有好感的事情都不明瞭。 盘旋在进退两难的空间,其实心底早有答案,只是不想面对。 「你还好吗?」上课时,一张熟悉的黄色纸条准确地掉到我的桌上,摊开看着那行字跡。 「也好也不好。」挥动原子笔,缓慢地将纸条递给他。 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直到下课,纸条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桌上,我很感谢任昱捷明白了我想传达的心情,却也厌恶他不再关心我的想法。 我自私的希望你关心我,你懂吗? 突如其来的讯息,让我的心情至今仍无法平復——父亲已逝去。 每当我回到家,看见母亲独自一人待在房间以泪洗面,心中就会涌出满满的不捨。当我步回房间时,总能看见佑霖还穿着他们学校的制服,静静地躺在我的床上,怀里抱着我床头柜上的玩偶,无声的啜泣。 儘管每天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气氛中,我依旧面不改色,不过是失去了一点笑容和一点开玩笑的幽默感罢了。其实我不是不感到心痛,只是早已痛到没有任何知觉了。 心死,再痛也无知觉。 * 「子安,你还好吗?」泛黄的书页翻开在面前,那篇是——朱自清的背影。 看着字里行间传递的意味深长,我彷彿深入其中体会着一整件事情。咬紧下唇,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银灯,阻止懦弱的泪水滑落。 哭,并不懦弱,是一种发洩的情绪。我一直铭记在心。 致奕学长的眼神中向我这么透露着,可自私的我并不想领情,因为我不配。 「够了没,不要每个人都问我好不好?我不好、我不好、我非常不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