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笙秋自嘲,他可是个连家都归不得的人,而这错是谁?是自己。 「爸,我喜欢的是男人。」说是要谈正经事,他便向他爸爸承认了他活了十八年来真正的性向。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他的父亲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从来没有对自己生过什么大气,就算两人吵架他的父亲也是主动道歉的那方。 他十分的不解,性向这种东西是他自己也没办法控制,他也试图和女性交往过,但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发生更进一步的关係。相对的,对于同性他却有十足的感觉。 他从来不认为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大碍,所以便不留任何一点馀地的向父亲坦承。 ──谁知道父亲竟在他面前气到中风。 在家人一阵慌乱地将父亲紧急送医的过程中,只有他呆愣在原地。而等到了回过神来的那一刻,自己的父亲早已离开家中,整个家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四周的景象混乱,让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骚动。 那时候空白的脑袋直接染上了一片黑,他没有多想的衝出了家门。等到他停下脚步,自己已经是站在大街上了。 冷颼颼的风就像现实一般的灌了他脑袋一拳,他顿时了解了现实。 ──他伤害了最重要的人。 * 阳光还没从窗户透进室内,莫笙秋就醒来了。冬天的早晨总是来的特别慢,外头从本来黑暗变得像现在透出些许光芒,好不美丽。 从床下走了下来,抖了抖身上不合身型的大件圆领衫。 这是那位陌生人给他的衣物,要他穿着这件入睡。而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那人家中的卧房。 莫笙秋苦笑,自己竟然进了一个陌生人的家中,还受了他这么多帮助。 叹了口气,莫笙秋便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接着便将本来穿在身上的衣服套了回去。 走到客房旁的书桌,找了张纸和笔便开始写了起来。 半晌,莫笙秋便站起身子带着上头有着他书写痕跡的纸张离开了客房。 将纸张随意地放在显眼的地方,他知道男人还没起床,所以便刻意放低自己行走的脚步,轻声地走到玄关。 穿上了自己的鞋子后,他轻轻的将门拉了开来,「谢谢」这是他留给男人的道谢,他不管男人有无听见,说完后便关上了门,离开了男人的住处。 外头的天色从本来的微亮变成了半亮,从轻薄的云层中得以透出几道阳光,使入冬的天气变得不再这么寒冷。 「呼──」轻轻的呼出白气,莫笙秋加快自己的脚步。 路旁的树木早已秃顶,但还是有几株是可以御寒的植物。这些植物的叶片上头还残留着水珠,这是雨后的痕跡。 若是昨天没有找到个地方躲雨,自己会很惨吧? 再次在心中吐槽了几声,莫笙秋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白痴。突然离家里不说,竟然还忘记带钱。搞得自己落魄不堪,真的是自找罪过。 但……谁在那种情况可以多想什么呢? ──所以莫笙秋成功给自己早了个理由。 轻轻的笑了出来,莫笙秋继续走着。因为身无分文,所以只能用走的回家,不能搭乘公车或叫计程车。 等到他望见最熟悉的建筑物时,天色已经全亮了。 「啊,笙秋你回来了?」 打开门,坐在客厅里的母亲便转过头来对着他说。 脸很憔悴。 「嗯……」莫笙秋回应,将鞋子脱掉后便走向楼梯。 「笙秋啊……」母亲说着,顿了顿,语气有点不平稳,「你爸没有什么危险了,但要观察脑袋里的血块有没有散去,应该……应该不会有事……」 莫笙秋没有回应,踩上楼梯后便向上走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