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但商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方逮的声音,会让人感同身受的难受吧。 她深吸一口气,佯装笑意,"你伤好了,我就不欠你啦!没你那么折磨人的吧,我这辈子可还没这么照顾过谁,照顾人太累了,时间太长可不行。" "那...那我可以照顾你啊,我不用你照顾。"方逮着急的脱口而出,头发半干还带了些湿气,手掌上捏皱着的湿毛巾跟他起伏不定又泥泞折磨的情绪很是相似,都是湿湿热热的,有点像是夏天,满头大汗过后的烦燥感。 他的眼神很诚恳,可又顾及着商容的意愿,他不敢再更直白表达出,他想再度的恳求能被她原谅。他怕自己抓不好分寸感,过分的积极会被商容给讨厌了,所以很是克制分寸。 可这话说着,让商容沉重的有些喘不过气,就好像她清楚地知道,方逮的每个眼神跟感受都会深深地影响到她,看他受伤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样子,每次替他换药,看到他身上的可怕的伤口,她都难受到想哭。 有种,她知道戒不掉对方逮的爱,可是同时也挣扎着还没解开的心结。 她还没办法说服自己,在没解开心结下就又迷糊的跟他在一起。 可是难道爱他,就必须得勉强自己去完全的体谅他吗? 难道这两者,就不能并存?或是择一? 商容很努力地寻了藉口,这种把话题给引开的粗糙伎俩很是拙劣,但是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像是磨刀炖肉的不痛快感,"我先去沁心坊帮你拿晚餐吧,早上跟他们订了鲜鱼锅给你当晚餐,鱼对伤口好,听说还是野生的,应该挺美味的。" 商容离开后,方逮又陷入了灰蒙蒙的困境之中,他连该往哪个方向去努力,他都不知道。 - 夜晚,商容已经抱着小熊安眠睡熟了。前两天他体温有些高,商容以为他睡在书房没睡好,又舍不得一个人睡觉时开空调,没休息好所以导致体温有些高的。 商容也知道他什么事都习惯先委屈自己。 因此,便主动让他过来主卧睡。 其实他心知肚明,他是这两天忘了吃药兼自己洗头时弄湿伤口,才会有点感染了,他像是怕挨骂还连忙把忘记吃的药包给藏了起来。 方逮想着他的伤口一天比一天好,就感觉离商容离开他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他就越睡不着。 他起身出房里,简单的做了下家务,把衣服洗了又烘了,怕吵醒商容也不敢用吸尘器,只敢用扫把慢慢地扫,因为他怕白天商容在家里要工作,还要出门给她买三餐又得替他洗头,还要干这些家务太累人了。 差不多整理好后,他才又慢慢地走回房,才轻轻的坐到床上,床上陷下的动静好像把商容给吵醒了,她细幽着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公,你回来?" 方逮愣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才发现商容其实还是睡着的,只不过是如往常般翻身梦呓了,所以他看着商容熟睡的睡颜时,他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就嗯了一声,像是假装如往常般的回应她,"我...回来了。" 他突然有点心酸,想起白天他们在浴间耳鬓厮磨的温度,他又忍不住的想俯身靠近,想如往日那般亲吻她。 可他的吻却停在半空中犹豫不决。 商容是做了梦,可他是清醒的,他如果趁商容梦时亲她,那他不就是趁人之危吗? 他想,商容连拥抱他都不愿意,怎么会愿意跟他有更亲密的接触。他的手指停在被角,只敢温柔的替她盖好被单,才缓慢尽量不拉扯到伤口的侧身躺下。 明明就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不自觉地有些出汗,空调还是适宜的23度,可他的体温却有些上升,他不自觉地单手磨蹭自己的手指,像是焦虑的想甩掉累积在血液中澎湃的热度,只能用尽力气的,才能去克制住那颗蠢蠢欲动想亲近她的心。 如果商容愿意回来,就像是如朋友一般相处,那他也就很心满意足了。 可是,他比谁都知道只要他的伤好了,她肯定不会想留下来,是他太自以为是,仗着商容先喜欢上他,且总是对他毫无保留的坦诚爱意,所以就以为她的心会永远对他是热的。 他好想再好好地拥抱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