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 宋炽面上依旧有笑,眼神却淡了下去:“依祖母之见,该当如何?” 董太夫人道:“老二媳妇有过该罚,但到底没有酿成大错,祖母就罚她禁足一个月,抄《女诫》百遍,你看如何?” 宋炽笑容越发淡,不置可否。 段夫人气道:“宋炽,你休要得寸进尺。卢氏又没出什么事,你还想怎么样?” 宋炽微笑:“不怎么样,希望婶婶到了京兆尹的大牢中,也能如此嘴硬。” 董太夫人大惊:“知寒,你要做什么?” 宋炽恭敬地道:“禀祖母,母亲有冤屈,无法伸张,孙儿自然只有诉诸律法,以求公正。” 众人面面相觑,董太夫头痛欲裂,干巴巴地道:“知寒这是做什么,一家人关起门来能解决的事,不至如此吧?” 宋炽云淡风轻:“关起门来能解决?孙儿看二婶似乎毫无悔意呢。” 段夫人见他咄咄逼人,心头大怒,昂首道:“你不必拿报官来吓唬我。我真去了官府,丢的也是你们宋家的人。我只恨卢氏运气太好,这次便宜了她。” 宋炽的眼神阴沉下来。 董太夫人左右为难。 宋思礼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看段氏这是失心疯了,待会儿收拾收拾,送去崇德寺吧。” 段夫人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向宋思礼:“你说什么?” 崇德寺位于京郊,是出了名的看管严格的苦修之所,京城达官贵人的女眷,向来只有犯了极严重又不便处置的过错,才会被送去那里。段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宋思礼会如此狠心。 宋思礼冷漠地看着她,神情端严如昔。 段夫人眼中的光渐渐黯了下去,忽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宋思礼,你这个捂不热的白眼狼,借着我父亲的势力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如今,用不上我了,一心为你的心上人报仇呢。” 宋思礼面沉如水:“你瞎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段夫人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宋思礼,你就是个孬种,敢做不敢当。”她指向卢夫人,笑容疯狂,“当年你对她做过什么好事,你敢对她说吗?” 宋思礼平静威严的面容终于现出裂纹:“段氏!” 董太夫人的脸色也变了:“老二媳妇!” 唯独卢夫人一脸茫然。 段夫人哈哈大笑:“宋思礼,你这个禽兽,你当年奸……”宋思礼气急败坏,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捂住了段夫人的嘴,将她拖进了旁边的耳房。段夫人唔唔地挣扎着,又哪里挣脱得了宋思礼的力气。 耳房中,段夫人挣扎的动静不断传来。董太夫人茫然地看着耳房方向,虚脱地跌落在座位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母子三人走出鹤年堂时,天已大亮。金色的晨曦洒在小小的鱼池中,反射出点点金光,锦鲤欢快地在池中游动。老榆树晃动着枝叶,带着树下的光点乱舞。 劫后余生的周妈妈和春暖过来拥住卢夫人,喜极而泣。 宋炽回头看向落在最后的初妍。 小姑娘在鹤年堂中帮卢夫人出头,说过那番话后就一直没再作声。这会儿,她扶着香椽的手,脚步虚浮,白瓷般的肌肤没有一点血色,漂亮的桃花眼儿耷拉着,看着便恹恹的模样。 宋炽心头微窒,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蓦地,她身子一晃,软软地向下倒去。宋炽心头一震,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欲将她接住。 她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