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聆焦急道:“怎么办?我们行李还在上面。” 庄子说:“别行李了,人没事就阿弥陀佛了。” 转过身对那个村妇说:“让你把房顶加固一下,你看看这差点出了人命!” 村妇也叽里呱啦了一堆,夏璃蹙了下眉,听这口音特别别扭,其他人面面相觑,似乎只有庄子能跟她沟通得来,说了两句后,庄子回身对大伙说:“要么大家晚上一起到通铺将就一下吧,现在黑灯瞎火的,明天天亮再想办法找行李。” 眼下没有其他法子,一群人惊魂未定地走到一楼通铺,秦智已经换了条干净的裤子,背对着他们拉上裤子拉链,扯出一件黑色t恤站起身套上回过头,庄子对他说:“智哥,让他们晚上在这将就一下吧。”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秦智,等他表态,虽然认识不到一天,但大家都清楚庄子这人话虽多,但基本上都听秦智的,秦智掠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此时半夜两点,大家都无睡意,秦智摸了烟往外走,老杨也跟了出去:“一起去抽根烟压压惊。” 几个男的出去吞云吐雾,林灵聆看着地上,是几个很矮的木板拼在一起,上面铺着被褥,她眉毛纠结在一起挽着夏璃:“夏部长,我们晚上要和男的睡一起啊?” 夏璃看出来几个男人大概怕她们不自在所以先出去,等她们安顿好再进来,她拍了拍林灵聆:“那年丰腾出口项目,去撒哈拉参加极限测试,中途遇上沙尘暴被困,一群人将车子围起来,后来温度低到接近零度,还男女,能活命就不错了,看看现在这条件,起码不用让你风吹雨淋,将就下吧,你睡里面。” 两句话让林灵聆想到下午杨师傅说的山猪,缩了缩脖子点点头乖巧地走到最里面,僵直地躺下,总感觉身下的被褥不干净,动都不敢动,夏璃摸了摸口袋,幸好半夜出来的时候她套了件小皮衣,车钥匙还在口袋。 她又催促了林灵聆一句:“快睡吧。” 林灵聆翻了个身面朝墙闭上了眼,夏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在林灵聆身旁躺下。 十分钟后几个男人进来了,有些为难地面面相觑,郝爽问了句:“怎么睡啊?” 显然大家都不好意思挨着女的睡,老杨摸了摸鼻子:“我就算了,我打呼。” 郝爽脸皮薄,让他挨着夏璃睡,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秦智靠在最后面没出声,庄子左看看右看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行吧,你们都不好意思,我睡,我不打呼。” 刚走两步后衣领被人一拽,他“唉?”了一声,已经被人跟拎小鸡子一样拎到了一边,秦智几步走到里面直接躺下对着他说:“关灯。” 庄子不好说什么,等大家都躺下后,他拉了灯,通铺里漆黑一片,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没一会便传来了庄子的呼噜声,震耳欲聋,又隔了一会老杨也开始打起呼来,那此起彼伏的声音跟约好了一样,你一下我一下不带停的。 秦智捏了捏山根,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她背对着他们,柔软的长发似乎还碰到了他的膀子,搔得他痒痒的,她睡得很安静,半天没有动一下,反而让秦智有些睡不着,便抬起手将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一道道卷着松开再卷着,目光在黑夜里如水般落在指尖那缕发丝上。 未曾想身边的女人突然翻了个身,他手指一僵看见她浅灰色的瞳孔毫无睡意地盯着他动了动嘴:“好玩吗?” 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在这样的环境中,压抑着彼此的目光,夏璃抬眉无声地瞪了他一眼,秦智讪讪地放下手转头看向房顶,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夏璃盯着他的侧脸,鼻子像小山丘一样笔挺,透着倨傲的倔强,让她不禁想到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 那会他大概只有十四岁?或者十五岁。 那年她妈去世,她继父不闻不问带个女人堂而皇之住进家,她只身一人从苏城去南城,去求于家人料理她妈的后事,却被硬生生赶出于家,被人骂是野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