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清,完全听不清。 意识到两人似乎在吵架斗嘴,聪明的杰莫及时停下脚步,尽量不去介入小情侣之间的隐私。他立定,听到了不确定是哭还是其他的动静。 不能再往前了,杰莫故作轻松,笑着大声:“林誉之,睡了吗?我来还活络油了!” 他听到那种声音停止。 帐篷轻晃,缓慢的,像一杯从酒杯中溢出的啤酒泡沫一般缓慢。 林誉之问:“什么?” “活络油,”杰莫说,“我用完了。” 几分钟。 杰莫又听到一声:“我知道了,但我现在不太方便——” 杰莫也不想看到刚吵架后的情侣,他无意卷入这场纷争。 “我知道,”杰莫说,“我放在门口,这边有个大石头,我放在石头旁边,好吗?” 林誉之说:“谢谢你。” 那种隐约的、听起来像压抑不住的哭声又漏了一点。像含住了什么东西,又被捂住。杰莫能猜得到那种可怜的场景,林格一定情绪非常激动,用力捂住嘴巴想要自己不哭出来,却还是忍不住——哭一声,又被林誉之捂住嘴巴。 多可怜啊。 杰莫于心不忍,他不确定发生了什么,连劝架都无从提起。 踌躇半晌,干巴巴提醒:“早点睡,明天我们需要早点出发。” 林誉之说:“谢谢你。” 没有声音了,杰莫只觉得黑暗中帐篷狠狠地晃了晃,不过大约也是错觉。他低头,放下活络油,一瘸一拐地往自己驻扎的帐篷去。 半小时后的林格才用上那瓶活络油。 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不算难闻,还有些薄荷的清凉,她穿着睡裙,撩开,点着灯,额头和脖颈上的红还没有消退,撑着下巴,看林誉之给她抹开活络油。 大腿上的已经擦过了,好久没有过剧烈运动,她都要疑心自己有轻微的肌肉拉伤。现在是膝盖,这地毯还是不及床垫,跪那么一小会儿就开始发痛,幸好没有严重的皮肤破损,就是骨头硬挺着不适,大概率是承载了大部分撞的力气。 狭窄的帐篷有着令人安心的小小封闭空间,林誉之避开她膝盖上的破损处,先在掌心暖化了药膏,又用指尖沾着往明显看得出红紫的肌肤上揉。 他说:“嘴还挺硬。” 林格说:“闭嘴。” 林誉之笑了一下,涂着活络油的掌心握着她的膝盖,抬头看林格:“为什么要讲自己包养了男人?还要说自己交那么多男友?你是想气我?” 林格说:“我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无聊。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猜的。” 林誉之说:“那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做什么,”林格说,“反正我又不考虑你做男友。” 林誉之捏着那条腿,仰面看她:“不要说这些话,我会很伤心。” 林格噎住。 好吧,这种话似乎不适合做完后讲。 “早点睡觉,”林誉之倾身,他已经用湿巾清理完自己的脸和林格,现在的脸上没有丝毫她的液体,干净整洁,谅谁也不知,他方才如何俯身于她之下,“明天好好玩。” 林格确认:“我们不是要和艋艋在瓦杜兹见面吗?” “他们不去瓦杜兹了,打算直接去卢塞恩,”林誉之说,“我们在卢塞恩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