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消除她的恐惧。 如蚌含珠,柔软蚌肉中紧紧包裹的名贵珍珠,倘若怕,那便永远不会摘取它;似鸟投林,倘若丛林久旱,不降甘霖,那强硬的鹰隼绝不会强行拨林入山。 只要能消除她的恐惧。 隔壁的声音还在起伏不绝,林格死死捂住嘴巴,不令声音走漏。偏偏林誉之不,他并不说话,只是耐心地吃他的甜品。 过度的压抑呼吸令眼睛代偿,睫毛间氤氲的水汽让林格仰面,看不清天花板,她的呼吸像潮起的大海,不停歇的波浪是将她灵魂抽离的离岸流。手指狠狠地拽住林誉之的头发,如煮熟的海虾弓身,似秋日熟烈的石榴狠狠地磕到牙齿,脚背绷直若即将登台的芭蕾舞者,成千上万的聚光灯齐齐打开、只聚她一身,数不胜数镁光灯疯狂闪耀不停,万千闪光灯,百亿快门声响起,她在顶点定格,继而无力若风筝重重坠入鹅绒被。 林格想不到如这般激烈的歇斯底里爱河发生在何时,她像刚刚跑完一场八百米长跑,脑袋发晕耳朵嗡鸣,千万只蝴蝶翩翩把她包裹,而林誉之,侧躺在她身旁,抬手,赶走她眼前的颠乱狂蜂。 他的脸颊、鼻梁和嘴唇落了一场局部的小雨,有着她熟悉的气味。 林格手中还有他两根头发,是她控制不住,硬生生拽下来的。 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他是否介意了,她现在比在温泉中连续泡了半小时还要虚弱。 林誉之倾身,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叫她名字:“格格。” 林格闷声:“嗯。” 林誉之说:“我有话要问你。” 被枪指着,林格不能睡,她不得不仰脸看兄长,打起精神,以应对他接下来的对话。 他的表情很严肃,就像打算问一个有关地球存亡的问题。 不。 不能这样类比。 就像有关她明日是否还能看到太阳,或者他是否能安然活过今夜…… 这样的表情。 林格说:“你说吧。” 林誉之抚摸着她的头发,问:“你和你前男友在一起时,也这么舒服吗?” 林格:“……” 林誉之说:“我和他们比起来,你认为和谁更爽?” 林格说:“这种话完全不像是能从你口中说出的,林誉之。” 林誉之点头:“那我换个委婉的说法,你更喜欢和他们做,还是和我?” 林格说:“你为什么忽然会问这种问题?” “不为什么,”林誉之说,“你之前不是说,’终于找到不会弄痛你的人’吗?” 他模仿林格的语调,静静凝视她:“这次我也没有弄伤你。” 林格:“……” “所以,”林誉之说,“不如给我一次机会。” 林格问:“什么机会?” 林誉之说:“做你那见不得光地下情人的机会。” 第53章 叫声 露营 夜晚, 十点二十分,林格确认自己已经完全失去对林誉之的了解。 从前的林誉之绝不会说出这种话,不, 不需要从前, 就在几月前, 林誉之还在争吵中质问她,压抑着声音,问她是不是想让他做情人。 彼时他的表现好似受到莫大的侮辱,而今天,就现在,他却建议。 不如给他一次机会。 一次,做她见不得光、地下情人的机会。 “你现在没有伴侣,也不打算相亲——别和我说, 你现在还认为那个姓王叫什么雷还是霆的家伙不错, ”林誉之冷静地同她分析, “我知道你的眼光还没有差到那个地步。” 林格说:“你说话还是一如即往的恶毒。” “我只是在公平地评价,”林誉之说,“从小到大, 你夸过的所有男性都有着类似的特征,而那个王雷和他们的共同点只有性别。” 林格说:“王霆。” “好, 王霆,”林誉之从善如流,“王霆、王先生, 他只是纯粹地以结婚生子为前提和你交往,并不是因为爱你。他不配, 他只是被你的那些世俗意义上的优秀所吸引, 而不是热爱你的灵魂。” 林格看着屏幕, 他们错过了太多,林誉之没有参与翻译,只能看到妹妹和乘坐心上人的车回家,兄长在房间中看着这一切。他默不作声,只是等妹妹下车后,举起房间中的猎,枪,精准射中妹妹心上人车子的轮胎。 林格说:“你不也一样,只是爱我的身体。” 林誉之说:“如果我只爱你的身体,刚才看你嘴唇发白时就不会停下。” 林格换了个姿势,她不能反驳林誉之的说法。 他们对彼此的反应心知肚明,这些基于生理的东西说不了谎,甚至连家门都未入,只是浅浅蹭,略略一撞门,察觉门轴干涩时,便干脆利索地停下。 林格说:“但你只说做我情人,情人情人,别告诉我,情人是为了谈一场柏拉图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