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在你舅舅病房里的那个姑娘是谁? 在这一过程中,林格和林誉之几乎没什么交流,仅有的几句对话,也不过是基于饭桌上必须的沟通。 她身体疲倦,早早回房休息;睡到一半,口干舌燥,睁开眼,瞧见床边有一黑影,吓得她脸色惨白,自床上坐起,手里的枕头重重丢出去—— “如果真是坏人,这个枕头可造不成什么杀伤力,”林誉之稳稳接住枕头,他说,“让我考虑一下,是不是有必要给你在枕头旁边放个狼牙棒,还是铁锤?” “不如放把电锯,”林格的手捂住胸口,恼怒看他,“把你切两半。” “也行,”林誉之点头,“你打算竖着切还是横着切?” “有什么区别?” “竖切比较惊悚,”林誉之把枕头放下,顺手给妹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不如横切,横切的话,上半部分的我可以去应付董事会那些老家伙,下半部分的我还能来看看你。” “下半部分哪里有眼?马,眼还是屁——”林格把不雅观的话吞回去,“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平静地讲这些恐怖的东西?” 林誉之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他微微倾身,伸手打开床头的灯,是柔和的夜灯,不刺眼,温温柔柔。温柔灯光下,林誉之低头看林格,看着她脸颊因为同他的辩论而泛红。 “你晚上过来有什么事?”林格说,“不要告诉我,你是想来和我谈论人类和电锯的多种排列组合方式。” “不是,”林誉之说,“妈妈说你病了。” 林格楞了一下:“……肠胃炎?” 林誉之颔首。 “也不算是肠胃炎啦,就是单纯的反胃,季节性的反胃,”林格坐起,露出半个肩膀,又躺下去,拉被子盖住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吃了不喜欢的东西或者喝了冷水就这样。” 她忽然想到自己其实是在裸,睡,这是先前抑郁情况最严重时候留下的习惯。人在极度抑郁的状态下会格外敏感,再轻柔的被子也会带来负担——她在那个时候开始尝试,在有压力的时候不穿睡衣睡觉,就像曾经的玛丽莲梦露那句经典台词。 “睡衣,我只穿香奈儿五号。” 林格更直接,她连香水都不用,身上的睡衣只有自己味道,只有这淡淡的、若有似无、唯独林誉之能清晰嗅到的月季花气息,被一层薄被遮蔽。 她祈祷林誉之不要发现她的异常,现在这种情况着实过于尴尬。 “做过检查了吗?”林誉之问,“去医院了吗?” 林格说:“偶尔的呕吐没必要去医院吧?” “有必要,”林誉之说,“或者,我带了些东西,你现在去卫生间,检测一下。” 他递来一小盒东西。 在看清上面清晰的“早早孕试纸”后,林格不可思议:“你在想什么呀?” 林誉之冷静地说:“如果你不放心,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放心,爸妈不会知道。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为你安排最好的医生;如果你想要,那我为你安排住所,将来孩子落在我名下——” 林格打断他:“我不可能怀孕!” 林誉之捏着那一小盒东西,垂眼:“没有百分百的避孕措施,格格。” 林格说:“我这一整年都没有交男友,怎么可能怀?你当我圣母玛利亚啊?” 林誉之若有所思:“那你包养的健身房教练男友?还有那个甜蜜小狗?” 林格:“……” 林誉之仔细收好那盒试纸,坐在林格床边:“不是怀孕,最好也去做个体检。” 林格闷声:“那我收回刚才那句问话,你大半夜过来只是想催我体检?” “不是,因为我想——”林誉之停顿了下,他垂眼,看自己苍白的、月季花般的妹妹,“我想,生病后的妹妹现在可能比较需要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