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喝酒了。” 林格一时间分不清他在自述, 还是在询问、或确定她的行径。 “只喝了一点点。” 林誉之点头:“没醉就好。” 他不问她在同谁喝酒, 似乎并不在意。和谁都可以,也无所谓,他不过多干涉她的生活, 好哥哥都是如此。 林格有轻微的头晕,她看着沙发上并不具备攻击性的兄长, 视线从他的脖颈移到睡衣,他真的醉了,醉到没有在意到自己的睡衣领口微微松开, 伴随着刚刚的动作,黑色纯棉布料下, 隐隐约约露出他肌肉的轮廓, 阴影浅浅, 没在其中。 方才林格触碰到这里。 她喉咙发干。 酒精发挥它糟糕的效力。 “去睡觉吧,一个月内拔了四颗牙,虽然说不是大手术,也毕竟流了这么多血,”林誉之说,“好好休息。” 说这些话时,他有些无奈地笑:“同事生了孩子,请吃满月酒,拿错杯子,不小心喝了一杯。” 林格说:“我没问你为什么喝酒。” “嗯,”林誉之说,“我只是想说一下,免得给你留下’这个医生不专业’的想法。我明天没有手术,上午休息,下午陪你和妈回家。” 回家的事情,之前就说好了,林格毫无异义。 她已经向公司那边请了一天的假。 说到这里,林誉之按按太阳穴,缓解醉酒后的不适,又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林格说:“你喝酒后,话也多了。” “可能我不适合喝酒,”林誉之说,“晚安,妹妹——洗澡时注意,别滑倒,也别泡澡,酒后泡澡容易晕倒。” 林格说好。 她离开的时候,林誉之坐在沙发上,正躬身去拿黑色茶几上的透明水杯。走到卧室门前时,林格停下脚步,回头看,林誉之在灯下饮水,没有往她的方向看。 灯下的阴影衬托得他如凉溪水中的生石。 林格轻轻推开卧室门。 她的确打算泡个澡再休息,这是她的习惯。 水放到完全浸泡浴缸底,冷不丁想起林誉之的话,她又拧紧水龙头。 兄长的话仍旧有些分量。 尽管林格不想承认这点。 她有时会分不清林誉之的角色定位,这大约和两人之前的生长环境和相处模式有关。 林臣儒刚把林誉之接回家中时,林格横竖瞧他不顺眼,二人关系也僵硬到冰点,每日横眉冷对,互不相让。 而在龙娇将林誉之强行送走后,年夜饭时,林誉之抬头往楼上那一望,令林格察觉到他其实也很可怜。 无论林誉之是不是她爸的私生子,抑或者,林誉之是不是私生子——他的的确确是无辜的。在他的母亲路启藻过世之前,林臣儒去北方接林誉之时,他的确不知自己是“有罪”的。 人无法用理性审判身边的人。 林格无意为破坏家庭的第三者开罪,她只是觉得不明真相的林誉之可怜。 这份可怜让林格改变了对林誉之的态度,甚至主动说服林臣儒,将林誉之接回自己家中。 重新回到家里的林誉之,对林格也不再冷冰冰。 林格愿意将其归结于两人在新年的那一次对望,那次对视让他们察觉到对方都不是坏人。她不确定林誉之是否想要一个妹妹,只知他再度融入家庭时,每次帮她拿拖鞋,用的都是整个右手,稳稳握住,轻轻放下,不发出一丝噪音。 林格也在那个时刻不再排斥和林誉之一同上下课走路。 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