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目光沉静,“除了这四个字,不会说其他话了?” 林格说:“哦,谢谢你。” 没了。 林誉之说:“我是从医生的角度在为你提建议。” 林格说:“我也不是以兄妹为出发点来回应你。” 林誉之颔首:“今天还有时间么?我想确定你的牙齿情况。” 林格已经下了牙椅,她缓了缓,嘴巴里是苦涩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就像喝了一整瓶的消毒水。 她感觉自己张口就会吐出具备清洁力的泡泡,所以竭力压抑它们从话语中窜逃。 “没有,”林格说,“谢谢。” 她站起来,低血糖反应令她有些头晕,稍微缓了一缓,她才伸手,去取挂在挂钩上的围巾和帽子:“我约了人吃饭。” 林誉之问:“吃饭比健康重要?” “嗯,”林格围好围巾,戴上帽子,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对林誉之一笑,轻描淡写,“确实重要,毕竟是相亲。” 第4章 咖啡 苦 林誉之颔首,说了声好。 他表现出不同寻常的镇定,镇定到没有再次尝试去挽留林格,任由她离开。 林格反手关上门的时刻,看到林誉之低头,用镊子夹起之前留在她牙齿中的填充物。 雪白的房间,他与周围的机械同样没有温度。 这完全不像他。 在林格记忆中的林誉之,一句话就能将人噎个半死。 在此之前,林格的嘴巴,谦虚说自己第二,绝对无人敢狂妄地做那个“第一”。林格打小就能说会道,被奶奶戏称是七八岁的孩子长了个七老八十的嘴。 光会说还不够,林格还胆大,没学会走路先学会跑,五岁时就撩起裙子学爬树,六岁起脱了小公主凉鞋下河捞鱼,七岁时一战成名,把一个刚调来教学的小学语文老师气哭—— 尽管结果是林臣儒大包小包带着林格去了小学语文老师家道歉,老师也原谅了她,但林格一张嘴不好惹的形象算是彻底奠定。 没想到林臣儒带回来一个毒舌pro max版本。 彼时林格刚刚步入青春期,对异性的很多用品都很敏感——是那种看到后会感觉到尴尬的敏感,而闯入她们家中的林誉之明显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侵略者。 家里的卫生间中多了许多东西,毛巾架上多了几条雪白雪白的毛巾,狭窄的洗手台上格格不入地多了一瓶印着tom ford的黑色沐浴露,还有标注着dior的两个玻璃瓶,一瓶应该是面霜,另一瓶,林格不认识,反正不是香水,还有个精致的手工剃须刀。 林誉之只喝纯净水,过滤器的也不行,他也不喝小区里直饮水机净化后的水,甚至自己买了茶吧机,去超市里买大桶的矿泉水。米饭也是,只吃东北的五常大米。蔬菜只吃最新鲜的,但凡有点蔫叶子就不吃,牛奶只喝早晨送来的、现挤的。他是汉族人,却不吃猪肉不吃羊肉,只吃牛肉和去皮的鸡肉、鱼虾,不吃任何内脏,不吃任何根茎类植物,不在外面小店里吃饭,不吃葱姜蒜香菜等大量有气味的东西—— 若是没有,他也能吃,但吃得很少,只挑自己能接受的一部分吃。 这还不算。 他毛巾一共有十条,杯子八只,自备的饭碗碟勺筷共计五套。做什么事情都不急不慢,缓缓舒舒的。 林格觉得他的派头一点儿都不像私生子,像来民间体验民生疾苦的王孙公子,和他们完全不在同一个生活水平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