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说出来更是难过,猜出来也无妨的,他又没有证据,皇后娘娘更不会告诉他,就让他去猜去罢。” “这样,”庆王思虑再三,斟酌道,“这阵子先把绫儿送到其他地方去避一避,让锦儿也一同陪着,想来他在京城也不会久留,等他走了之后再回家来。” 庆王妃也表示同意:“若江恪无事,让他也一同前去,否则我不放心。” 卫琼枝却道:“我不走。” “绫儿听话,这风头避过去了就好了。”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我避他?”卫琼枝还是摇头,“我就在这里,若他真的来了,不见他便是。” 庆王妃还要再劝,庆王却拦住她:“罢了,绫儿说的也没错,急着避开反倒像是我们怕了他一般,这事却没什么好怕的,他要来便来,总归有我们替绫儿挡着。” 见状,庆王妃也就不说什么了,一时又想唉声叹气,又怕卫琼枝听见了难受,只能自己忍着。 “夜深了,绫儿先回去睡吧,”她道,“母亲一会儿过去看你。” 等卫琼枝走后,庆王妃又哭了起来:“王爷,你要想个办法,绫儿一向是好性子,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不知怎么不痛快,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即便不杀他,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庆王听了一时不说话,许久后才道:“宜阳的父亲是我的堂兄,裴衍舟算来倒是小辈,从前看着他是难得争气的,京城里这些人少有比得过他的,没想到品行竟是如此恶劣,真是看走了眼。”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眼下卫琼枝一走,庆王妃更只顾着自己难受,“若不是看绫儿的意思不想再牵扯,我明日一早便去荣襄侯府问个清楚,宜阳是怎么教孙子的,荣襄侯又是怎么教儿子的?” “绫儿不肯离开,这事或许没那么容易了结。”庆王道。 纸终究包不住火,只要裴衍舟起了疑心,想到点什么不是难事。 庆王妃咬牙狠狠道:“那他想怎么样?羞辱了绫儿就想娶她?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绫儿是我们的女儿,便是失了贞洁也不会委屈她嫁了!” “你也不要太心急,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庆王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道,“你把庭元也给我叫回来,他与裴衍舟私交甚好,我问问他知不知道裴衍舟喜欢奸/□□子的事,无论问出什么,这几日都把他锁在家里不准出去,他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 *** 深夜宫宴结束,蒋端玉又与皇帝说了一会儿话,一直到子时末才重开了宫门回宫。 路上他的随从问他:“大人今日怎么不留宿宫中?” 蒋端玉是外臣,留宿宫中极不合规矩,但这样的恩典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从前陛下刚登基时还是稚儿,蒋端玉又是他的老师,自然比其他人更能得陛下信赖,便常常留了蒋端玉在宫里住,这样的习惯即便是陛下如今大了,也时有发生。 蒋端玉身边的随从都是跟了他许久时日的,甚至在他入朝为官之前就跟着他,他又是最以礼待人,不骄不躁的人,身边亲信多年来竟无一人离开。 他便对随从耐心解释道:“陛下早已大婚,后宫中亦已有了许多妃嫔,我留宿宫中到底不便,虽陛下可以无甚芥蒂,但我却不可不讲这个规章法度。伴君如伴虎,今日对你的恩宠,明日或许就是罪了,为人臣子最忌的就是骄矜自大,目空一切。” “属下明白了,以后在外行事一定更加小心,不为大人添麻烦。”。 蒋端玉闭眼小憩了一会儿,不过半柱香的工夫便自己睁开了眼,他极讲究自律自省,若是午后休憩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若是像这般在外行旅途中小憩,便都是半柱香,即便是夜里饮多了酒也是如此,甚至不用随从去喊他。 蒋端玉方睁眼已是目光清明,他问随从:“庆王夫妇出宫后果然是回府的?” “是,并且赶得很急,其余并打听不出什么了。”随从想了想,又问他,“大人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为何方才在宫宴上却不提醒裴衍舟,若是他并未往那里想怎么办?” 自从上回路遇德宁郡主,蒋端玉便让人去细细查了一番,细挖之下果然挖出了一点东西,甚至远比庆王所知的都要。 蒋端玉摇了摇头:“裴衍舟不蠢,如果说得太直白,他一定会怀疑我另有所图——虽然他早就意识到了,但眼下还不是摊牌的时候,让他自己去猜反而更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