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口而出,“你真的把触手砍下来了” 谢臻:“我之前请你帮我做的金属下肢做好了吗” 瞿博士:“做是做好了,不过……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那是剧毒,注射之后会持续性的杀死你新生的组织,你会非常非常痛苦,直到药效耗尽,或者你的身体彻底死亡。但是药效耗尽,触手就会重新长出来,你要不停地补药……” 谢臻打断他:“我决定了,你动手吧。” 瞿博士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 谢臻躺在实验台上,瞿博士拿出了许沫沫刚送过来的那种药剂,然后一点一点的注射进那些新长出来的肉芽里。 那些肉芽快速的干枯萎缩,变成死皮一样的组织。 瞿博士帮他注射完药物,又帮他穿上了金属的下肢。 谢臻似乎非常的疼,他从实验台上下来,还没站稳就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瞿博士想去扶他,被他挥手推开。 他颤抖着站起来,再跌到,跌倒再站起来,站起来再跌到,跌到再站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他终于能勉强走路。 谢臻说了一声谢谢,就穿梭离开了第一实验室。 他重新回到丢下小男孩的地方。 此时已是深夜,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高远皎洁,悲悯的月光撒下来,笼罩着这个残酷的世界。 他以为那个小孩儿会死。 可是他非但没死,还又杀了一个a级的变异狼。 代价不过是手臂上多了几个正在愈合的血洞。 谢臻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 只能忍着厌恶和许沫沫理解不了的复杂情绪,把小男孩拎了起来。 他看着高天孤月,说:“以后,你就叫沈祭月吧。” 许沫沫还想继续往下看,可是她的头突然有些昏昏沉沉的,看到的记忆的画面也变得眩晕。 她有些迟钝的想起来,自己吃掉那些死去的肉芽,不会也中毒了吧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谢臻用了几十年这种药,身体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他很快就醒了过来。 意识朦胧间,他觉得胸口沉沉的。 伸手摸过去,是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愣了一下,睁开眼。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趴在自己的身上,正睡得安稳恬静。 像某种柔软无害的小动物,小小一只,蜷缩在自己怀里。 他的手正贴在她的脸上,旁边就是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脆弱到他轻轻用力,就能掐断。 几缕雪白的菌丝从她身体里伸出来,另一端连着自己腰部坏死的组织。 谢臻伸手把菌丝拔出来,简单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朵小蘑菇大概率又是因为贪吃中毒了。 他检查了一下许沫沫的身体,发现没什么症状,只是简单的昏睡,这才放下心来。 谢臻看着她发了会儿呆。 奇特的,大脑完全放空,什么都没力气去想。 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种宁静而安稳的时光,在他生命中真是太少太少了。 “嗡——嗡——嗡——” 手环的振动打断了他,几乎是瞬间,谢臻又恢复成了那个无懈可击的完美谢处。 他“喂”了一声。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立刻道:“地点发给我,我三分钟后到。” 谢臻挂了通讯,用手托着许沫沫的脸,把她放到床上继续睡觉,自己艰难的爬下床,重新戴上金属下肢,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制服,拿着手杖从房间里消失。 许沫沫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昏昏的。 谢臻不见了,床铺也凉透了。 她呆了一会儿,这才有空打量这间屋子。 谢臻的房间很简单,简单到有些简陋。 屋子里唯一的装饰,是两张照片。 两个人许沫沫都在谢臻的记忆中见到过,一个是十几岁的文泽,一个是他的妹妹沈暖秋。 她忍不住想起沈祭月。 沈祭月原来是从谢臻砍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