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本来还期待有那么一两个替合川说两句中肯的话,毕竟合川这人虽然混账,但看家本事还是不错的,可惜啊,一个都没有。 新帝只能怒着脸不情不愿地下了旨意申斥合川,并且叫陈府尹从严处置。 御史们讨到了旨意,便高高兴兴地下了早朝,周御史自然也在其中,不过他性子比较独,在官场没什么朋友,出了宫门也没有个同行的人。 周叔颐远远地看到父亲从宫门口出来,立刻就下马迎了上去:“父亲。” “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书院读书吗?” 周家是世代书香,底蕴非凡,周叔颐的父亲周泽原如今当着御史大夫,虽然性子过于耿直,但因为家里的关系,这官位还是当得非常稳当的。 至于家里什么关系,那就很有说头了。 周老太爷虽早已病逝,但留下的遗泽颇多,而周叔颐的大伯更是官至一品尚书,且他曾经是新帝的老师,有这一层关系在,周家在本朝地位相当稳固。 而且先帝在位时,还将端华长公主殿下赐婚与周家大郎,周叔颐行三,换句话说,他得唤端华长公主一句嫂嫂。 当然了,端华长公主地位尊贵、个性骄矜,自然是住在公主府中的,周叔颐也就逢年过节能与之见上几面,实在没有过多的交集。 “回禀父亲,大哥……叫殿下给打了,大伯人呢?” 周泽原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你大伯被陛下留下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出不得宫门了,你大哥伤势怎么样?” “不知道,是他的小厮跑来府中搬救兵,说是再不去,长公主殿下就要将人打死了。”周叔颐看了一眼亲爹的神色,继续说,“儿子身份又不好单独登公主府的门,便只能来宫门口候着了。” 这倒也是:“那你大伯母呢?” “已去公主府拜谒了,但您也知道长公主殿下向来与大伯母不睦,这去了,怕是火上浇油。” 周泽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若不是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这般闹腾早该被夫婿下堂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哪里有妇人棒打丈夫的道理?你大哥为人敦厚,性子也好,长公主殿下到底哪里不满意了?” 周叔颐心想我哪里知道了,他一个做隔房小叔子的,难道还要去窥伺大哥家里的事吗?不存在的。 “这日日月月如此闹腾,若是先帝还在,为父定要去讨个公道的!”周泽原显然有些怒气。 只是现下先帝不在了,这桩婚事又是先帝赐下的,周家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过下去。 好在,今日陛下留人的时间不长,周尚书很快就从宫里出来了。 “二弟,叔颐,你们怎么在这儿?” 周泽原就说:“有话路上说,你先去公主府,叔颐你在前头开路。”至于他,还得去衙门当值呢,就不去公主府凑这热闹了。 好嘛,又是公主府,周尚书已经相当从容了,幸好公主府也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公主府门口。 公主府的门房见是周尚书,自然不会不开门。 可这一开门进去,就听到亲儿子被人摁着哎哟哎哟地打,周尚书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了。 “殿下,不知犬子是哪里又惹怒了殿下?” 端华公主今日穿了身洒金色的宫装,衬得她贵气逼人,哪怕周尚书这等朝中大员明面上对她极其不满,她也半分不惧:“他在外头花天酒地,本宫管不着,但窥伺本宫房中人,你说本宫打他,何错之有?” “这不过是殿下的一面之词!我儿在外头养人,确实是我儿的错,但殿下您已经罚过他了,他也吃过苦头,发誓再也不犯,他又不糊涂,怎敢窥伺——” 端华看向周夫人,只说:“那你问他,趁着今早本宫不在府中,急匆匆地跑府里来要带个小丫头走,你说他要做什么?” 周大郎一听,哪怕屁股已经开了花,依旧倔强地辩解:“那小丫头分明是翼王府的人,我不过是来替翼王殿下带她回去的!我才不会窥伺你府里的人!” “哦?是吗?你有证据吗?这小丫头的卖身契呢?”端华嗤笑了一下,“这小丫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