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卢敏又轻笑了一声, 声音也变得懒洋洋的,“我没想到,几年过去了, 你们家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你是想从阿厌那边得到答案吗?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抱歉, 刚刚的揣度, 是我冒犯了。你母亲身体好点了吗?” 此刻, 颜北栀的指甲几乎已经掐进肉里, 在掌心留下了几个很深的月牙痕迹。 她咬着牙,冷冷地说:“……不用您关心。” 卢敏:“那好,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的朋友们应该也等急了吧?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如果阿厌明天还不愿意改变主意的话,你就干脆和他一起出国念书好啦。只要国内没学可上就可以了,你说对不对?既然你和你母亲觉得,我们家能用神不知鬼不觉害死你父亲的方法,为我弟弟续命的话,那让你的成绩作废这种事,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了?” 她笑吟吟地说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鼓槌,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颜北栀的耳膜和心脏。 …… 转眼间,距离零点已经不剩几分钟了。 电话已经结束了一会儿,颜北栀却低着头,在原地驻足许久,兀自出神。 酒店里有恒温空调,四季如春。 早在进门时,她已经脱了大衣挂在门口,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马海毛衣。 一直是刚刚好的温暖。 突然却又觉得通身冰冷。 她听得懂卢敏的威胁。 卢敏。 盛厌的妈妈。 这个人,在用颜北栀最最最在乎的事情,胁迫她、逼她就范。 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她就要毁灭她,要将她的生活彻底按进深不见底的泥潭里,并且永世无法超生。 因而,原本,在今天晚上之前,她对盛厌那点微弱的愧疚,还有潜移默化中悄然滋长的、难以诉诸于口的陌生情愫,瞬间消失殆尽。 颜北栀无法抑制自己不去迁怒盛厌。 他作为导.火.索,似乎又一次要将她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了。 “……栀栀?栀栀?” 出神须臾,肩膀猛地被人轻拍了一下。 颜北栀猝不及防,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整个人几乎弹了起来。 回过头。 盛厌正皱着眉,低头看着她。 他沉声问:“叫你半天也没反应,谁的电话?发生了什么事吗?” 颜北栀声音沙哑,“没……” 一出口,她倏地一怔,又清了清嗓子,“没事。” 盛厌:“没事就好,来吹蜡烛了。” 顺着他的话,颜北栀扭过头,眯了眯眼睛看过去。 原本那张放得满满的桌子,中间已经被清理出一块位置。 此刻,上面放了一个六寸的冰淇淋蛋糕。 宗想想和杭景一人拿了几支蜡烛,正商量着怎么□□较好看。 “……” 好像陡然,又从冰天雪地中,回到了叽叽喳喳的喧嚣人间。 颜北栀原本紧绷着的背,也不自觉塌陷下来几分。 她点点头,收起手机,“嗯。” 两人一前一后,迈开步子,往另外三人那边走去。 宗想想眼尖,第一个发现两人靠近。 “厌哥,你来点吧。” 说着,她随手把杭景打火机扔给盛厌。 盛厌抬手,稳稳接住。 动作相当帅气。 后头,杭景吹了个口哨,拍手叫好:“老大漂亮!” 盛厌挑挑眉。 宗想想懒得看他们俩好兄弟之间的无聊互动,只扑过去,一把抱住颜北栀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坐好。 “快快快,还有三分钟了,我们要第一时间唱生日歌的。……我都有点等困了。” 最后一句,含在嘴里,嘟嘟囔囔,撒娇一样的调调,非常非常。 旁边,越暄听了,伸出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腕。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嚓——” 打火机盖被拨开。 盛厌弯下腰,依次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因为蛋糕不太大,插18支显得太密密麻麻,实在不好看。 宗想想用自己艺术家的审美研判了一番,决定只在最外圈插一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