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北栀在b班最后一次段考。 柴卫提前关照过她,说分数成绩会作为t班老师后续的教学参考,让她要发挥出真实水平来。 在进入宜光私立之前, 颜北栀没有确切地体验过“小班化”、“精英化”教学模式, 但上了一个多学期课, 也知道宜光老师的水平有多厉害。 为了不浪费自己违背本意所做出的牺牲, 她必须要竭尽全力, 将这一切资源全部利用上,以求一个顺遂的未来。 因而, 颜北栀争分夺秒, 每天泡在自习室刷题。 但今天情况特殊。 她要陪陈丹彤去医院复诊。 周五放学早,这学期她又不需要参加校内社团活动, 乘上地铁,晚高峰尚未开始,地铁车厢里难得有空座。 颜北栀捡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拿出物理笔记, 翻到中间。 她学习习惯从小培养得很好, 会记笔记、也会整理错题。 本子上一行一行, 重点部分用红色笔标注, 字迹干净,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虽然没有花里胡哨的各色彩笔,也能看出有多认真。 ……总归,和盛厌那种天赋党大少爷,是天差地别的。 倏忽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颜北栀眨了眨眼,笔记本没收起来,直接摊开放在腿上,再将手机摸出来。 来电显示是宗想想。 她接通:“想想?” 宗想想的声音里有午后阳光搬的明媚与懒倦,晒得人暖融融的,“栀宝,你在哪儿呢?我去你们班找你了,你不在啊。” 颜北栀垂眸,“我已经走了。” 宗想想明显一惊,嘟嘟囔囔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早?我刚从画室出来,还给你带了奶茶呢!” 颜北栀笑起来,“谢谢。不过我今天要陪我妈妈去一下医院,所以先回去了。下周我请你喝。” “……好吧好吧,那你去忙吧,拜拜~” “嗯,再见。” 通话结束。 颜北栀收起手机,听着报站广播,旁若无人地继续看笔记。 地铁行驶平稳,车厢只有到站和出站时才会晃动几下。 她穿着宜光的白色校服衬衫,清瘦伶仃的身体随之轻轻摇晃,像是下一秒就会碎裂开来的白色花瓣,摇摇欲坠,却从来不属于这个人世。 …… 宗想想刚从画室出来,还没来得及洗手,只用两根手指夹着手机。等电话一断,立马就把手机丢给身后的越暄,像是怕沾到泥。 接着,才朝盛厌摆摆手,“听到了吧。栀宝家里有事。” 她最近染上了一些网络口癖,管谁都叫“x宝”。颜北栀是“栀宝”,越暄是“暄宝”,杭景是“景宝”……等等。 除了盛厌,始终是厌哥。 闻言,盛厌浅浅地拧起眉,表情说不上太好。 “……谁是你的栀宝。好好说话。” 宗想想无语地睨他一眼,摊手,“拜托,老大,咱们的占有欲不要这么强,好吗?这只是一个昵称而已。栀栀现在还不是你的谁呢,怎么就连女生的醋都开始吃了啊。” “……” 盛厌没有反驳。 说他是恶霸也好,道貌岸然也好。 反正,从第一眼见到颜北栀那刻起,他就想要霸占她、沾染她,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这无可辩驳,也没必要辩驳。 “谢了。” 沉吟数秒,盛厌丢下一声道谢,转身离开。 宗想想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扬声:“就为这事儿,你特地过来啊?你俩不是有联系方式吗?自己打个电话不行吗?” 盛厌脚步一顿,驻足回头,“不想打。” 颜北栀无情拒绝了和他一起过生日,哪怕他消失,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完全不会主动来找他。 盛厌非常不高兴,还没消气呢。 宗想想也没多想他话中深意,搓了搓手上的陶泥,又问:“随你。对了,厌哥,你明天去试礼服么?我把生日礼物提前带过来。” “不去。” “为什么不去?每年不都是要先去给盛爷爷敬酒的么?” 盛厌是盛家独子,说是万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