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颜北栀侧脸看过去,愣了愣。 “越暄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很显然,越暄也是班级边缘分子,并没有参加他们班的入场式。 他一言不发,从口袋里摸出参考书单,随手交给颜北栀。 颜北栀瞟了眼,心中有惊有喜。 还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早忘了呢。 她再次诚恳道谢:“真的太谢谢你了……等会儿我请你喝饮料吧。” 越暄:“免了。” 他甚至没有仔细看她一眼,转过身,大步顺着来路离开。 颜北栀收起纸条,默默注视着越暄修长背影。 等人消失在花园尽头,才收回目光。 只是,她一扭头,便瞧见刚刚还坐在主席台上的盛厌,从操场那端,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颜北栀:“……” 盛厌人高腿长,步速又快,眨眼功夫,人已经来到她面前。 “颜北栀,刚刚那个人是谁?”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颜北栀语调轻巧又淡定:“你管得着么?” 盛厌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么’、‘离我远点’……除了这几句,你是没别的话会说了么?哦,还有‘我不交朋友’,不想和同学相处的话,刚刚那个又是谁?” 她的嫌恶是带针对性的。 似乎,唯一目标只有自己而已。 这一认知,令人很难接受。 对于这种质问,颜北栀表现得相当不以为然。 等盛厌说话,甚至还有闲心,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发尾的丝巾结扣。 为了方便活动,颜北栀一贯梳高马尾,用黑色电话绳发圈随意地绕两道,碎发松松垮垮地落在耳边,无需打理,就是“天然去雕饰”的清丽漂亮,赏心悦目。 今天这个侧边麻花,是陈丹彤早上起了兴致,亲自帮她编的,连丝巾也是她打上去的。 颜北栀没有这些发饰,大抵是早些年、陈丹彤尚年轻爱打扮时,买了放在家中,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想到去找出来。 陈丹彤有闲心做这些小事,是状态逐渐恢复的征兆。 颜北栀不会忤逆拒绝,任凭她高兴。 不过,看在有心人眼里,颜北栀发型这么一改变,就好像是为了特地见什么人、赴谁的约,而精心做了打扮。 盛厌手指微微动了动,再往前半步。 心底正在抑制,要将她发梢那根丝巾抽掉的冲动。 距离拉近。 这下,盛厌已经能闻到颜北栀身上的一点点微弱冷香。 她应该是刚刚碰了什么花。 花香染到了手上。 顷刻间,多年前的画面在盛厌脑海中闪过。 一样的瓷白面容,一样忧愁又倔强的眼,一样干净的气质,一样的香气。 不同的是,此刻,她已经从人海坠入网中,产生千丝万缕的耦合关系。 盛厌深吸了一口气,敛起表情,无意识地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 没有等到回答,他似乎也不再介意,调转步伐,从和颜北栀面对面,换到了和她并肩的位置。 “你参加了什么项目?”盛厌若无其事地问。 “……” 颜北栀不理,自顾自地看着操场。 “后天来看篮球赛么?” “……” 宜光奉行精英小班化教育,每个年级班级不少,分得很细。 虽然不是那种每届二十几个班级的规模,但一个一个班级队列走,也是相当耗时。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只是,有盛厌站在旁边,气氛诡异,颜北栀想离开的情绪愈发严重。 须臾,她便决定,还是回到观众席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