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找到姑余其余人等,命他们速速离开吴山,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阿述,别说了!”舒念提高嗓音。 崔述一滞,终于沉默下来,舒念身后人陡然一沉,脊背处火热的温度又蹿了三分,难免着急,摸摸他的手,“吴山是你的地盘,有没有地方可以去?” “什……么?” 舒念想了一想,“我一个弱女子,一路跟着阿述餐风露宿,大半月跑了几千里地,总要叫我歇一歇吧。” “有个院子。” 舒念一踢马腹,“你指路。” 便听由崔述指点,出了积秀谷,一路下山,到山下集镇之上。正午时分,烈日灼人,少有行人。两人一路弯弯绕绕,到得一进院落门前。 舒念回头,见崔述双颊嫣红,神情怔忡,着实不敢任他独自留在马上,拉着他下马,却是站立不稳,扶他倚在院墙上。这才松开手,自己翻墙入内—— 极小一进院落,一丈方圆,两间厢房,枝繁叶茂一棵大槐树,便占了多半个院子。 舒念跳下院墙,从里面打开门闩,正待扶他入内,却被他一掌格开—— “此处不会有外人来,你歇歇,我去去便回。” 舒念一滞,“你去哪里?” “去找苏秀。”崔述牵一匹马,回身便走。 舒念大急,张臂拦在他身前,“你如今这个样子,去找苏秀?” “方才在马上歇了一时,已经无事。”崔述推开她,“我有事问他,很快便回。” 舒念正待阻拦,却见他双目发直,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哄骗道,“苏秀并不在吴山,你去哪寻他?” 崔述一怔。 舒念一见法子对路,越发编得风生水起,“甘门主入隐陵,苏秀与他同为八山二岛之主,怎能不送一程?你竟忘了么?” 崔述只觉脑中糊涂,一时白雾迷蒙,一时痛如刀绞,总觉她哪里说得不对,却无法反驳,只道,“那去安阳。” “我呢?在这里等你?” “你在这里——”崔述皱眉一时,断然摇头,“不行,你与我一处,一同走。” 舒念耐着性子哄他,“可是我走不动了,容我歇一歇,明天再去?” 崔述面上浮出纠结之色,好半日天人交战,才跟着舒念入内。舒念松一口气,把两匹马牵入院中,闩上门,进去寻崔述。 却见他呆立屋中,迷茫无措的模样,着实心疼得紧,忙推他往床边坐下,故意打个呵欠,“倦得紧,阿述陪我睡一会儿。” 崔述皱眉。舒念先发制人,蹬掉鞋子翻身上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陪我睡一会儿。” 崔述终于移身过来,往舒念身旁躺下,“睡一会儿,我们便去安阳。” “好。”舒念暗松一口气,闭目装睡,直挺挺躺了不知多久,感觉身旁畔人消停下来,慢慢坐起。 崔述鼻翼急速翕张,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探手摸一摸前额,热的仿如一盆红炭—— 内外交困,一场大病在所难免。 舒念展开棉被与他盖了,仍旧翻墙出去,匆匆忙忙抓药回来,却是院门洞开,两匹马不知所踪,她心下一沉,疾冲进去,掀帘而入。 便见崔述坐在床边,俯身向下,掌中恶狠狠掐着一人,那人脸色紫胀,舌头一抻一缩,眼见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