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大不自在, 推开她手, “无事。”站起身避在花树之下,背对舒念, “悬火丹之事平息之前,你需与我一处,方寸不离。” 舒念倾身坐在廊下, “为何?” 崔述回头, 看了舒念一眼, 目中微含责备, “你既已告知唐玉笑身份,先不论其它,便为图悬火丹,唐玉笑也绝计不会放过你。” 当日被迫告知唐玉笑自己真身,难道不是为了替他老人家拔毒?简直倒打一耙,舒念大不高兴,翘足抬杠,“我看未必,这三四十日都没见他来,西岭离南疆,却比你姑余近便多了。” 崔述忍耐一时,终于驳斥,“唐玉名在凌阳身死,唐玉笑回西岭,必须禀明原委,取信于掌门及各位长老,否则难免落个杀兄夺位的罪名。他如今分/身乏术,等他理清门中事,第一件必是寻你。” 舒念无言以对,想了想,赌气道,“另寻个地方隐居,也并非甚么难事。” 崔述深深吸气,胸脯剧烈起伏,一字一顿道,“你需跟我一处。” 舒念犹在记恨他不理自己,身子一歪,靠在廊柱上,悠然道,“我偏不。” 崔述身形一动,忽然大步过来。舒念手臂撑地,不由自主退了半尺,一时灵醒,复又安坐不动,“小吴侯白日里训人没够,这会儿再训我一回?” 崔述立在身前,垂目看她一时,在她膝前蹲下,耐心解释,“念念,不可任性。悬火丹现世,你身处漩涡之中,你不在我身边,若落到八山二岛手中,叫我如何是好?” 舒念心中垒块被他一段软语融作一滩春水,悄然流走,半点不留痕。好容易强行绷住了,“小吴侯先答我一件事,便都听你的。” 崔述皱眉,“你说。” 舒念坐直身子,倾身低头,牢牢盯着他眼睛,“你方才怎么啦?” 崔述怔住,目光低垂,落在足下泥地上,许久才道,“那件衣裳……总之都是我不好。” 舒念大觉惊奇,“小吴侯白日里十分嫌弃,果然因为做工粗糙?” 崔述摇头,沉默许久才勉强开口,“我还以为——”渐觉难以启齿,“念念别问了。” 舒念瞬时福至心灵,难道小吴侯以为这是哪个旁的男人的衣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惋惜道,“以前咱们小吴侯可没这么小心眼——”站起来,拍拍身上浮灰,摇摇摆摆去了。 回到厨下,揭盖看时,鱼汤已炖作奶白色,鲜香爱人,湿帕子垫着,放在案上。另煎一盘荠菜煎蛋,盛两碗米饭,正待出去唤他,却见崔述倚在厨门边上,看着自己出神。 舒念奇道,“愣着做甚?过来吃饭。” 崔述磨磨蹭蹭过来,挨边坐了。舒念忙着取碗盛汤,好一时着实忍不住,“咱们有话直说,小吴侯总这么看我,留意我一时忍不住,非礼于你。” 崔述闻言,面上微红,低头捧碗,默默喝汤。舒念吃了两口,合掌道,“差点忘了。”便将下午折腾的成果从袖中取出,倾出一颗药丸,递给崔述,“给你的。” 崔述接过,看也不看,塞入口中,鼓着双颊咽了,又低头喝汤。 舒念侧首看他,“特意兑了蜂蜜制的,甜的,你这囫囵吃法,滋味都没尝出来吧。” 崔述皱眉,“丸药而已,何需如此麻烦?” “自是因为咱们小吴侯怕苦呀。”舒念轻笑,将袖中瓷瓶放在案上,推过去,“一日一丸,晚间服下。” 崔述抬目,捧着汤碗,隔过一层白雾看她,“我几时怕苦?” 舒念神秘笑道,“我非但知道小吴侯怕苦,还知道小吴侯喜爱吃糖,你要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 “谁说我——”崔述忽尔一滞,面生薄红,将药瓶郑重塞入袖中,默默吃饭。 舒念亦不好逗弄太过,一笑而过。崔述饭量远较舒念小许多,吃过便去煮茶。这边舒念吃毕,那边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