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见祀不解望着。 “在家从朕,出家从朕,朕死从朕。”贺子裕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指秦见祀,“刚看什么呢?” “看你。” 贺子裕轻咳一声,抬着下巴神情之中颇为满意,又背着手慢悠悠飘走了。 之后依样画葫芦又来了几人,且几日下来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到其中一人做了些龌龊事,而后秦见祀下令划了那人面庞,那些人就消停下来。 贺子裕对此评价为寡夫门前是非多。 · 直到几日后,府门前来了个头戴帷帽的姑娘。 天色晴好,街上熙熙攘攘,她牵着匹黑马来,怀里还抱着只墨玉垂珠样的猫儿,身形看着高挑出尘,却又不像是江湖侠女。门房暗暗打量着,疑心她是走错了地。 “去告诉你们王爷,”那姑娘掀起帷帽上的帘子,“就说当初出宫的林家三姑娘来了。” 正在檐上晒太阳的贺子裕一愣,手中的果子应声落地,掉到地上化为尘土。 他一下飞到府门前,对上那双澄澈透亮的眼,那目光却只是平静地穿透他望向不远处的假山,贺子裕有些意外地喃喃道: “容儿……” 林容儿怀里的黑猫挣脱怀抱跳到地上,扬起了尾巴盯着他看。“喵。” 贺子裕有些怔住,自从多年前他放容儿出宫,就没想过还有再见的一天,他猜想林容儿是来吊唁他的,倒也难得这妮子还有这份心。 他正想着,就看到通报的人回来了,请林容儿进去。而那只黑猫像是有灵性般,跳到地上也不跑,伸爪来一路跟着林容儿,优雅地迈进了门槛,路过贺子裕时又喵了几声,伸爪子来挠他。 当然在门房眼中,这黑猫像是对着空气扬起了前爪,诡异得很。 “你看得见我?” 贺子裕奇异,不知为何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熟悉,他像是从那只黑猫眼中看到了嫌弃的神色。 而后黑猫匆匆跃去花厅,又灵活地跳上了椅子,蹲坐着舔毛。那墨玉垂珠的毛色,通体墨黑,只有尾巴尖尖是一点白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椅面。 秦见祀出来了,淡淡看了林容儿一眼,随即目光又投到了一旁飘着的贺子裕身上。 “问王爷安。”林容儿行了个礼。 秦见祀微微颔首。 贺子裕飘了过来。“秦见祀,你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然而某王爷只是在主位上坐下,随手端起了茶杯,他的视线从贺子裕又挪到那只黑猫身上,微微眯起眼来。 正专心舔毛的黑猫忽然炸毛,扭过头,对着秦见祀喵喵叫了起来。 贺子裕虽然不知道它叫了什么,但直觉骂得难听,林容儿连忙把它抱起来顺毛。 “你既远道而来,又何必遮掩身份,”秦见祀喝了口茶眉头微皱,随即又放下茶杯,“区区术士的障眼法,也只能瞒得过小鬼。” “喵喵喵喵喵——” “说人话。” “秦见祀,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个德行。”黑猫一下傲娇地扬起头来,扬起尾巴,“我来看看我兄长怎么了,你非得给我难堪。” 这下符咒破开,连着贺子裕也看到了,小皇帝的魂魄附着在黑猫上,正趾高气扬地看着秦见祀。 贺子裕愣了半晌,一下就笑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