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得换成红色,窗上也得贴些窗花,嗯……再买十斤鞭炮来,托太傅题个对联。” “陛下这是要在臣府里办喜事,弄得这般热闹。”秦见祀不紧不慢地过来。“今年过年有朕陪你,自然该操办起来。” “不在宫中?” 如果是在宫中办,这事自然该落到领着皇后虚职的景端手中,什么龙凤呈祥的,到时候秦见祀的脸要多黑有多黑,贺子裕便往前走,自然是笑着打哈哈,“宫中过惯了,也在王府过一次。” 秦见祀冷哼一声,“景端公主也该回北秦了。” “你打算怎么送他回去?” “他已经来找臣借过兵,”秦见祀摩挲手间扳指,“想要带兵攻打回北秦,倒也不是不行。” “拿国师的事情做文章,倒也师出有名……这事得放在年后吧。”贺子裕推开门,不知觉间来了那处有密道暗门的浴池。“你已有主意?” “自然。” 秦见祀的手自后伸来揽上他腰,下巴垫在肩窝处。“陛下专程出宫,不会是想来用臣的浴池吧。” 贺子裕脚步一顿。 近来刘遏的记忆总是连篇在他脑海中浮现,解开镣铐之后神智是清醒了,将往事细细回忆一遍,他也觉着刘遏是刘遏,贺子裕是贺子裕,可是却还是忍不住,被这记忆所搅扰。 马车里那一梦,悠远而流连,仿佛一切不过是昨日。 “陛下今日是有什么不适?” “并无。” “瞒了臣事情?” “也无。” 掌心隔着衣物浅浅摩挲着腰,贺子裕望向那浴池。“这浴池,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前朝末的时候吗?” “不是,”秦见祀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先帝赐臣这座宅院后不久,臣让工匠挖的浴池。” “你特意提的?” “臣心中有个感觉,非得如此不可。” 贺子裕心中悸动着,转过头来吻上秦见祀的下颔。 后者眉头微挑。 “这是朕对你的奖励。”贺子裕眨了眨眼,“还有……一点补偿。” 摸腰的手忽而往下移了三分。“这点补偿,恐怕不够。”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事!” “臣直觉不够。” 关上的殿门里,逐渐传来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声音,以及是贺子裕小声的埋怨。 买了鞭炮窗花回来的小厮不敢入内打扰,只得冬日外头静静候着,屋里头贺子裕勾着秦见祀的脖子,轻轻细密地吻着。 “朕向你坦白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你先听哪一件?” 秦见祀露出了果然的目光。“坏事。” “坏事是,朕前世曾被人下了药,”贺子裕嗓音很轻,“一次是在床榻上,一次是在破庙的桌案上,都是被人压着从背后进去,看不见脸。” 秦见祀的目光一瞬凝固。 屋子里,喘息声重了起来,贺子裕半眯起眼被动承受,抱他的手又缩紧几分。 “秦见祀……” “没事,”许久后,秦见祀沉默着出声,揉了揉他发丝,“都过去了,陛下不要再去回想,只需要记着臣现在给你的感觉。” 掌心很温热,像是在安慰他,轻拍了后背。 “还有一件好事……你不问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