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前脚从御书房出去,后脚就在政事堂门前碰到了崔远。 对方本都要进去了,眼下正对着自己, 一副饶有兴致之态。 柳安心中笑?了笑?,想来崔远还不知道李侍郎人快没了,这等好消息自然要同?他讲讲。 想到此?处, 柳安的步子越发快了些,“左相今日来的好早。” “柳相更早些。”崔远拱手?道。 即便是平日里吵的再不可开交, 该惺惺作态的时候,还是要能装起?来的。 “这不是昨晚有马车从宫中出去,左相猜猜是何人如此?大胆?!”柳安问。 “哦?这倒是还没听说?。既然是从宫中出去的, 莫非是……哎,贵人们自然猜不得,柳相不妨同?我说?了。”崔远道。 柳安心中冷笑?, 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糊涂。 “哪里是什么贵人们, 是李侍郎。”柳安眼瞧着崔远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嘴角又勾起?了笑?。 “这人真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崔远又道。 柳安叹了声气?,“也?是, 不过日后可是见不倒他寻事了,陛下已经下旨了。”他说?完没再等下瞧崔远的变化, 大手?一挥,“我还有事先走了。” 崔远确实愣在了原地, 不过却不是因为李侍郎,而是好奇陛下为何没有处置柳安?莫不是说?,陛下连此?等事都能忍?至于李侍郎那个蠢货,死了便死了,反正此?人已经暴露,留着更是没什么用。能丢给郑淮之一手?操办的事,他竟然连这个忙也?要帮。这下好了,用自己的命保住了郑淮之那个蠢货的命。 …… “陛下,方才太子来了。” 皇上并未睁开双目,他察觉自己有些垂老,老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何事?” 孙恩德道:“殿下说?,昨夜睡了,来问陛下安。” 皇上轻‘嗯’了一声,“那为何又回去了。” “殿下怕陛下此?时有事,说?是迟些时候再来。”孙恩德这张嘴长得好,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他定然是一句都不会传入陛下耳中。 皇上微微睁眼,“恩德,雪化了吗?” “化了。” “化的多吗?”皇上又问。 孙恩德知道陛下心中不痛快,可心中还是憋不出个所以?然来,“嗯……陛下是否觉得冷了?雪才刚开始化。” 皇上摆了摆手?,让孙恩德出去。 知道这偌大的御书房中又只剩下他一人,他想,看来柳安是怕了,怕自己要见丞相夫人。否则这样难走的路子,怎么就早早去了一趟大理寺卿处。 李尤?想到当初卢氏一族要亡前,李尤那悲戚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痛心。可当初瞧着那张脸为何只有愤怒? 卢征是李尤的好友,可何伦也?是自己的好友。 …… 朝中局势动荡,却未有一人先开口说?话。似乎都在等着第一个跳出来的人。 唯有大理寺像是没听到这风声一般。 卢以?清已经在这里七日了,非但是没有柳安的消息,就连其他风声一处都没传过来的。 “师父,你?教?我写诗吧。”卢以?清站在一侧给李尤研磨,有些心不在焉的瞧着他一笔笔落下的字迹。 李尤的字很工整,像是故意雕刻的那般,与他这爽朗的性子可谓是丝毫不像。 “我说?了,我不会写诗。”李尤并未停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