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映秋笑了声,睨她一眼,“……如果你有顶天立地的父母做靠山,那你这番话,没什么毛病,你想怎么疯都?行,可是现下,我?是生了病,而你爸,”说到这儿,她唇角那抹笑变得凄然,“……你爸今儿给我?发了消息,说要离婚。” 方慈的成长过程中,父亲一直是缺席的,公?司是曲映秋在打?理?,方鸿只负责吃喝玩乐。由此?,她对方鸿的记忆甚至是模糊的。 曲映秋兀自点头又摇头,“你爸要分?家产,”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家落到这个境地,没想到,第一个出来落井下石的,竟然是你爸。” 相较于她的情绪化,方慈倒非常冷静。 她立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公?司的高层名单,怪不得一个个那么平静,合着是背后去撺掇方鸿了。 也是,她接手了公?司,高层们一个个前?途未卜,相较于来讨好她,不如去讨好她爸,好歹那么多年关系了,她爸总归是更能被说动些。 若是走到分?家产那一步,往小了说,最起码能捞点退休本钱,往大了说,也许众人联合方鸿,能将她方慈赶出公?司也说不定。 方慈沉吟良久,做了决定,“……您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给我?爸发消息让他?回家一趟,就说是要商量高层人员的任免问题。” 曲映秋抬眼看她,“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办法。” 方慈环视一圈,屋子空荡荡的,没个人气儿。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一个人住,我?下周给您找个看护过来。” 曲映秋没再说话,瘫坐回沙发里,木然地望着财经杂志的封面?。 - 方慈打?算今儿就在方家别?墅住下。 她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天气越来越冷,她翻出一条裤腿极宽松的高腰牛仔裤穿上,上面?套了件黑色的高领修身毛衣,刚洗过的头发随意散着,来到屋外。 深秋初冬的后半夜,空气中沁着丝丝寒意。 她坐在门廊前?台阶上,点了根儿烟。 摁动打?火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都?在抖。 虽然信誓旦旦地对曲映秋说有办法,可事实上,她脑子里还没有章法,只一个坚定的念头撑在那里。 缭绕的烟雾升腾,与寒气缠绕着晕入一呼一吸之中。 抽了大半根,身体里的抖意才勉强消退了几?分?。 就是这个时候,她隐约听到渐近的车声,而后是关车门声,再然后是大门开合的声响。 她抬起头。 闻之宴出现在前?院花园小径的那一头。 整个花园只有几?盏地灯亮着,他?踏着那昏黄的光线,大步走向她,黑色长大衣的衣角在夜风中翻飞。 高大的身影,全身只有脸和双手露在外面?,那冷白的肤色像夜色中月光的清辉。 已经这么晚了,方慈没想到他?真的会?落地就赶来。 她有点愣怔。 闻之宴站定在台阶下,伸手,掌心向上。 慢半拍,方慈抬手搭上去,扶着他?的手起了身。 他?毫无预兆地拉了一把,她几?乎是跌到他?怀里。 身体相撞,毛衣与西装,柔软与坚硬。 方慈忙把夹着烟的手撤开,怕烫到他?的衣服,“……烟。” 闻之宴从?她手里接过来,指腹碾灭,笑了声,“你怎么总是,在这种时候在意这种小事儿。” 方慈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单掌托着她的下颌,低头去寻她的唇。方慈又忙仰头往后躲,“我?抽了烟的,你不是抽烟不接吻吗。” 他?的唇距离她的脸只有几?寸,他?没动,眼睫低垂,带着笑音,“就说了一次,现在还记着?” “当然。” 那还是好久之前?,游戏开启,她提议要接吻,他?拒绝了,她当然不会?忘。 “你抽烟没关系。” 只听到他?这么一句,本来托着她下颌的手擦着颈侧滑到她脑后扣住,他?再不容她躲避,吻落下来。 原来,抽了烟之后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唇间有涩涩的触感,口腔变得湿润,他?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