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糕不睡到他自己的小窝里,跑到塌前。 李寅手指放到唇边,让他不要吵闹。 奶糕摇摇小尾巴,咬着帐幔小跑着帮他们压好,然后睡在了上面。 李寅暗赞一声:好狗! 阿绥第二日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将《广源志》誊抄好了,足足抄了三份。 原本还给叶冬荣,她和郭如瑰兄妹各自一份。 怕他们等急了,便让轻风帮她赶在天黑前送去了怀国公府。 还带回来她们兄妹两的感谢信。 不久后阿绥又正式收到了怀国公夫人送的帖子,邀她去参加宴会。 阿绥愁眉苦脸的揪了揪她的头发,想着若是她就这样去怀国公府,岂不是什么都露馅了。 陶芝进了内室就看到这幅情景,急道:“娘子这是作甚?” 阿绥惆怅地把她的担心告诉陶芝。 谁知陶芝根本就不担心,笑着道:“等过几日下面的人过来给您置办去宴会所用的服饰时,也会送假发髻过来跟您的发色比对,供您挑选,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郎主都会安排妥当的。” 阿绥瞪圆眼睛:“还可以这样呀!” “像如今长安时兴的那种高发髻,若不用假发髻添上去,人的头发哪里够盘啊!也有许多人老了之后会脱发,到那时可不管男女都会带假发的。”陶芝讲道。 阿绥新奇地听着陶芝说话。 等着晚上李寅回来后,发现他家的阿绥总是盯着他的头看,问她她又不说话。 李寅问不出什么,等着上了榻逮了她趴到自己身上,固着她的手臂:“方才看什么呢?” 阿绥弯弯眼睛,小手摸上他的头发:“我在看您有没有秃。” 李寅:??? 是什么给了她,他已经到了脱发年纪的错觉。 “哦!不是,”阿绥吐吐粉舌,“我是说看您有没有戴假发。” 小娘子用她漂亮的眸子真诚的看着他。 李寅冷哼一声:“平日没有注意?” 阿绥想了想,她好像没有看到他头发散下来的样子。 见她还真的认真的开始回想,李寅用力扯开挂在金钩上的帷幔。 …… 次日,阿绥看着自己的手指,觉得就算李寅老了之后也不会秃的,会如同现在这样身强体健的。 阿绥正红着脸,呆愣的胡思乱想着。 “娘子,娘子!” 阿绥突然听到呼喊声,疑惑地看着面前做针线活的陶芝和知语。 “知言莫要大声喧哗!” 这是明叔的声音。 阿绥眼睛一亮,起身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往下看去,是知言在手舞足蹈的喊着她,而明叔在一旁小声教导。 阿绥噗呲笑出声,调皮的大声喊道:“知言什么事啦?” “娘子,隔壁余容苑的芍药花都开了。”知言开心冲她招手。 听到这话,陶芝和知语都停下手中的活了。 娘子日日派人去看,没想到这一夜忽然就开了。 眨眼功夫,阿绥就趿拉着鞋子跑出去了。 陶芝和知语忙跟上去。 几人到了余容苑,皆被眼前的美景惊住了,院中已有一半的芍药花开了,剩下一部分的还是一颗颗含蓄的花苞,便是这样已经美不胜收了。 浓馥的幽香引着她们入内,枝繁叶茂,匆匆瞥过有五六种颜色呢! 阿绥目不转睛的看着,嘴中呐呐道:“浩态狂香昔未逢,红灯烁烁绿盘笼。” 阿绥一袭嫩黄色的襦裙置身花丛中,花衬人,人映花。 围观的侍女们都不由的放轻呼吸,深怕打扰到这幅美景。 在她们看来阿绥便如这芍药花一般娇嫩易碎,今日盛开,地上便已有花瓣落下了,需得好生呵护妥善珍藏。 花儿有花匠,而阿绥娘子有郎主。 阿绥可惜的看着落在地上的花瓣。 知语轻声道:“婢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