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黎芙几乎断掉了与外界的联系,每天奔波于学校和图书馆之间,陆陆续续将代办的事一件件处理掉。恰好这一周,周映希也在忙乐团的事,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 因此,他们少了联络。 而也被蒙在鼓里的吴诗,并不明白黎芙成天在忙些什么,直到有天她从教授那听说黎芙在申请线上远程课,她愤怒又慌张的去公寓找人。门一拉开,她就听到黎芙边招呼自己边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在办理狗狗托运的事。 “你要走吗?”电话刚挂,吴诗就气冲冲的问。 黎芙点点头,“嗯,今天刚办理完所有的事,本来打算明天找你的。” 像吴诗这样一个心大到从不计较的人,头一次被好友擅自的决定气哭了,“黎芙,真有你的。” 向前抱住了吴诗,黎芙贴在她的耳后轻声说,“我们去骑车,好不好?” 下午的天气格外的好,没有雨,也没有一丝乌云,广袤的天空下是一副绿油油的巨幅画卷,像极了黎芙第一次来剑桥看到的样子,而如果离别能与初见相似,她认为,似乎就是一个适合挥手告别的好日子。 黎芙和吴诗骑车白色的自行车,将她们去过的地方都绕了一遍。 包括一起为前程奋斗过的剑桥大学;留下过她们欢声笑语的餐馆;还有她们耍过酒疯的街角,风景不一定都美丽,但是印在她们心底深刻的青春痕迹。 因为徐志摩,剑桥成了黎芙心驰向往的城市。 在这里,她留下了数不清的回忆,有人嫌弃这座城市古老、刻板、无趣,可她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当然,当她从喜欢一座城变成爱上一座城,是因为这座城市有了她留恋的人。 一起追赶过无数次的日落,在今天仿佛格外浪漫。 自行车停靠在大树下,笼罩在西沉的夕阳里,长椅上边是浅浅的人影。 黎芙靠在吴诗的肩上,两个人的手推开摆去,像是十几岁闹别扭的女孩,眼睛都红红肿肿的。黎芙望着那片最漂亮的火烧云,说,“阿诗,我好幸运啊,我记得我到剑桥大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你,三句话就聊到了一起,没想到一转眼,我们就做了快六年的朋友。” 她在说出这个沉甸甸的数字时,恍如经历了一场留在了胶片里的梦。 “六年,你也知道是六年,”吴诗不满的拍了拍黎芙的手,刚刚克制住的眼泪又滚落到脸颊边,“就算要走,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黎芙抹了抹她脸上的泪,“但是这次不同,我没得选。” 吴诗沉默的低下了头。 没有人喜欢离别,可她们都知道这次分别,不再是寒暑假会有重逢的短暂分开,而是面临着人生抉择的长久告别。 可人生就是这样,聚散无常。 黎芙抱住了吴诗,她缓声解释着,“其实年初我就在纠结是留在剑桥还是回香港,如果不是因为家人被病痛缠身,或许我会试着不遵循父母的意愿,留在英国。每天下了班,就能和你开开心心的疯,多开心啊。但也许人生没有绝对的自由,难免会有羁绊,我可以不要爱情,不要婚姻,但我不能不在意我的家人。” 吴诗不是不讲道理的朋友,她点点头,“我理解,”可她还是抿着唇又哭了出来,“我只是暂时接受不了,刚刚听到你打电话给小泡芙办理托运的时候,我真的有种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的恐惧感。” 黎芙笑笑,“你这么有钱,常常来香港看我就好了。” “你懂我说什么的,”吴诗握住了她的手,手心都在颤,“我指的距离不是公里数,是心灵的距离。我把你当作了最要好的朋友,我没办法想象,我们不在同一个国家后,各自有了新圈子,然后渐渐变得生疏。” 黎芙摸着吴诗的脸,轻声哄,“不会的,我不会的。” “你不会?”吴诗将纸巾揉成一团,鼻音很浓,“黎芙我最了解你了,你回去,三天就能认识一堆新朋友,然后各种聚会,各种拍照,你要是被我发现你搞外遇,我绝对饶不了你。” “你不也一样。”黎芙嘁了声。 眼妆都哭花了,吴诗折起纸巾,轻轻按了按眼角晕出来的眼线,一哼,“你连和周映希都睡过了都不和我说,还说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话题很沉重,黎芙不想再聊下去,说想回家了,起身就去取单车。 吴诗追了过去,不是调侃,而是认真的问,“那周映希怎么办?你打算在回香港前,见他一面吗?” - 周公子:黎芙,你能跑哪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