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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钟鼓(h)


    对玄桓而言,触摸不到的爱比死更加可怕。

    灼烧的情欲像是一条血红色的来自深渊的魔蛇,引诱着每一个偷尝禁果的人,失足坠落,亦步亦趋间,无法后退,亦无法回头。

    抚着身下之人凸起小腹的手指缓缓下压,粗大的肉棒蹂躏着红肿的子宫口,暴起的青茎摩擦穴内敏感点的快感确乎太过于强烈,晃得那双湿滑攀附在肩头脊背的小手啜泣着几番坠了又坠,穴肉痉挛地颤抖起来,腰肢如弓,微微开合的子宫在又一次的狠凿中喷出大量淫水,一股一股浇在男人的龟首上,钻进马眼里,将他也烫得尾椎发麻。

    浓稠的黑暗像是汛期涨水淹没了一切的河,无物可视的黑暗中,唯有相触的滚烫体温,深深埋入在另一具娇嫩躯体中的粗大性器,耳侧听见她的呼吸声、喘息声,还有不知几回抵达顶峰时满溢到无法忍受的呜咽…唯有这样,也仅有这样,才能令他感觉到几分真实——

    几分作为玄桓的,真正活着的时刻。

    没有灯,没有旁人,神的瞳孔在黑暗中将一切物品的轮廓描摹得那样清晰,乃至于身下之人的面容,她精致的五官,不知在几回抵达高潮时眼角无意识淌下的泪,还有那略带几分茫然放空的杏眸上轻颤的长睫。

    黑暗掩盖了一切,包括她的视线,于是在这样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晚,他的情欲焦渴,他的满心爱恋,只有今夜滂沱的雨知晓。

    “…杳杳…绫杳……”

    横冲直撞的性器毫无技巧可言,瘫痪的下身毫无知觉,他尽可能用手臂撑起些许上半身的重量,明明只是人世男女身体最简单的包裹、摩擦,异常强烈的快慰却隔着相触的皮肉翻沸,泥沼一样扯着他直直下坠,男女欢好最为原始的兴奋让他的腰身一刻不停的紧绷着,玄桓如溺水般粗喘,在又一次挺动中重重俯压在身下娇软的身体上,他呢喃着,失力间几乎将手下的腰肢攥出一片青紫,仅凭腰力的抽插近乎让他长久未有大动作的脊骨都泛起深深的酸麻,却仍旧无法逃避情欲的漩涡,像是陷进了那个昆仑夜梦中细碎的月光,眩晕得分不清是幻境还是死前走马观花的梦。

    他是个废人,深陷魔毒的残废是身体上的,可只有玄桓自己知道,从那时候送走神荼,乃至于更早的他在父神的选择下漠然退让,将那把喜爱的剑束之高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残废。

    他嫉妒,乃至于生出恨,生出满满对自己无能退让的厌恶,是拓跋弘出现的那一个晚上。

    “…杳杳…杳杳…嗯…杳杳……”

    快意的沸腾像是蒸腾了理智的云雾,他无意识地掐紧了掌中纤细的腰肢,娇小的穴口几乎难以承受的一次又一次被男人胯下骇然的巨物用蛮力撑开,扩张成淫荡的圆形,它抽插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甚至从能看清整根的粘腻转为快得重影,带出的粘稠清液将四周的媚肉磨碾得泛起熟烂的红,在无人窥探的黑暗中,他一次又一次地喘息着唤着这亮个他在心中念了无数回却终究没有说出口的字,似乎只想要迟来又蛮狠地,将另一个打在她身上、记忆中的痕迹深深抹去。

    他无数次想起那个夜晚,在那个城中神庙无端坍塌的节日,天边的月悬得很高,明晃晃照亮了她乖巧蛰伏在另一个男人肩头,手里攥着吃了一半的糖,故意耍弄谈笑间露出的笑脸。

    这种基于天然的、源于雄性本能之间的挑衅甚至无需通过单薄的言语,只要他存在,两人每一次愈发亲密密切的往来,就足够让他嫉恨地三更都难以入眠。

    他恨那个人有一双完好又灵活的腿,他可以轻轻松松越过高悬的屋顶来见她,可以在她需要的任何时候背起她,可以行走自如地带给她任何需要的、想要的馥郁香囊与甜蜜糖果。

    授课时,她恭恭敬敬地唤他老师,生气时,她吵吵闹闹地叫他玄桓…终究有什么变成了一堵看不见又牢不可破的墙,他分明从没有因着双腿的残疾自轻自贱,更不必说在心中自觉低人一等,可只有在她眼前,他像是一个被彻彻底底扒光的人,他的过去失败且受人耻笑,他所谓的念恋逸散在风里,苍白中又透着那样地滑稽。

    他像是一个丑角竭力证明着自以为是的情深,却在那张着笔画不出故人面容的薄纸中被撕得粉碎。

    “杳…杳杳…嗯啊…杳杳…”

    他知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看不见他狠心藏起的、怯懦的爱恋,玄桓极重地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眨了眨眼,盈满眼眶的泪却终究没有落下,落下的是他蹭在她脖颈捻重的吻,穿过她耳侧空荡荡耳洞的,浊热的气。

    玄桓恨绫杳,更恨自己。

    他说不上来这样的恨是从何而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像两人的相遇是场命中注定的错误。

    他痛恨这场宏大的雨,厌恶既定的命,再多的理智与强制的规正似乎都能被什么轻飘飘的东西打破,他堕入深渊,万劫不复,因而将另一个人也拖入这场眩晕的泥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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