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驻足抬头而望,却发现这边关之所竟是重兵而守,就连高处的城墙上也整齐划一地站着一行立着长矛的士兵,其下卡口更不必说,宽宽的城门被木栅堵得只余一个足够人车方方通行的小口,前方有个展示完腰间小牌的路人抬着手让第二道卡的士兵检查了一番,才侧身放行入城。 雩岑一路途径数城,虽说有些大些的城池门前也是有几个小兵维持秩序,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更不提盘查过路来往之人的身份。 脸色一僵,她与零随本就是意外落入人界的,此番,又哪来证明身份的户牌? 若换作上界,各人的灵力便像是个人独有的指痕般独一无二,发展得快,而后便拥有输入众多信息改良后的灵石,若遇盘查时,只需将些许灵力注入灵石便可知晓其具体身份信息,雩岑从出生起便未见过还有何代表身份的实体证件,人界有户牌之说还是在话本上看来的。 见小姑娘怔愣在路卡,左侧的士兵看着雩岑身后渐渐排起队来的人们似有些不耐,倒竖起长矛来,傲慢地向着脚下的小姑娘脚前的泥地猛地戳进,直惊得雩岑下意识往后踉跄一步,正好栽进闻声赶来的零随怀中。 “……” 男人轻揽肩头,却见旁侧的璟书已是极快地调整了情绪迎了上去,笑嘻嘻地一脸客气道: “官爷…”璟书搓了搓手,满脸市侩得好似一个真正的商人,“这丫头是我妹妹…不懂事,打扰官爷办事了……” 说着说着,拂袖而过间,却已极隐秘地将一锭沉甸甸的银锞子塞入对方手中,嘴上却是不好意思接着道:“我与妹妹是北尹与星帏之间的游商…这不,正逢上家里父母的忌日,赶回来拜祭一番,妹妹中途落水遗了户牌,所以此番回来也是要去重新办一回的……” “您看这后面大伙都等着…也不必耽误您的时间了罢。” “贿赂?” 熟料,平时随意塞些重金便可走得通的关系,此刻却被对方明晃晃地晒在面上,眼见着那个士兵将银锭抛在空中随意抛了几下,继而当着众人的面,满脸讥笑地扔回璟书怀中: “你想的倒轻巧。” “若是放不明不白的人过了,将军追查下来,爷这锭银可还有命花?” 语罢,便抬起亮晃晃的枪尖几乎抵着男人的胸膛,满脸轻蔑怀疑:“就算无星帏户牌,也该有些个北尹的罢,你们三个人,竟是掏不出一张户牌…莫非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还是那时征兵逃窜的逃兵?!” “我瞧你这相貌,莫不是当初当了逃兵怕死,所以去青楼楚馆卖了身,这银子怕也不是你的卖身钱罢!”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同样轻蔑的耻笑声。 雩岑知晓,璟书虽为潼隼人士,但因着在南风阁的微妙身份,自然也是拿不出什么正规户牌的,眼见着那尖锐的枪风越逼越近,几乎要刺进璟书胸膛之时,旁侧咬着牙隐忍了许久的小姑娘突而手间淡青色的灵力一晃,竟是侧身将对方一掌拍出去好远。 人影哀嚎一声吐出一口老血,尖锐的长枪在空中快速旋转几下,竟是枪头朝下,险些直接戳进了仰倒在城墙下的士兵的长靴。 “来人啊——” “有人强闯!!!” 千钧一发,随着一声怒吼,周围聚集的所有路人都害怕得纷纷逃窜,城墙上的士兵极快地摆好架势,霎那间,絮着万千力道的羽尾箭矢已在弦上,只等一夕下令,便欲将城墙下出手伤人的青衣倩影射成筛子。 “我今日便非要闯一闯你这个劳什子破关!” 淡青色的灵力夹杂着片片飘零的金屑摇曳在半空,下一刻便凝实成一道足有数米的长鞭,衣袂一闪,战斗态势亭亭立之,霎那便卷飞了几道激动攻来的人影。 “阿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