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不小心?”喻知雯神色复杂地盯着他,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你知道这口子再深一点就要去缝针了吗,你知道就算现在不去碰它,它也会一个劲地流血吗?” “……” “不打算跟我说是吗?” “……” 薄唇嗫嚅着,他终是选择沉默。 “好,你是有本事的,”喻知雯冷艳地笑着,一把合上了药箱,作势往厨房走,“不肯开口的话,那就永远别跟我说话了。” 才走出一步,男人慌乱焦急的声音便响起在背后。 “姐姐!我说,我说!” 在她的追问下,喻晓声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从头到尾地复述了一遍。 他平静地讲着林艾是怎么用自残相逼让他打开门,他又是怎么在争夺林艾手里的水果刀时受的伤,耳听至此,心里却已酸涩不止。 尽管她心里清楚喻晓声的佯装无碍,口中的版本必定经过弱化,他是不肯轻易交代实际情况的严重程度的。 他所不想让自己担忧的,恰好是她最担忧的点,他看似开朗,其实心里最能藏事了。 “之后呢?” 几绺碎发不断垂落,喻知雯用金属夹别住男人的刘海往后分,露出短窄的前额。 她再次小心地涂抹药水,泛开冰凉刺激的触感,他却未察疼痛般,只顾着用粘稠的眼神注视自己,甚至舍不得挪开一瞬的视线。 “然后妈妈冷静了下来,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也不想再待在家里,找到药就走了。” 那时,他已经被病痛折腾得神智不清,忘却了流到眼皮上的血液,忘却了一切的一切,灵魂游离,由着本能牵动四肢,清瘦的身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离开了喻家。 冒进脑海里的身影,只有一个人。 让他日思夜想的,只有姐姐一个人。 两人座的沙发上,喻晓声的脸离她极近,褐眸里漩涡般涌动着深邃专注的暗流,看得她心下微动。 指腹起摩挲他英挺的眉骨,顺势而下又擦至流畅的面部轮廓,他也很受用地笑弯了眼。 冷白的月光照映在他的侧脸,那脸色却不好,比月光更苍白,太阳穴处还浮着青绿色的筋脉。 “阿声,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喻晓声伸手用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揉动她的关节,撒娇般地商榷,“不用去看医生,它自己也会好的。” 喻知雯有些困惑地抬了抬眉,两人面面相觑。 对方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也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