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防窥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儒雅面孔。 沉凛默穿着卡其色的翻领短袖,领口随意地敞开,露出微凸的喉结。他刚下班却是一身休闲打扮,看来是特意换了套衣服过来的。 “一些小事而已,”顷刻间回神,喻知雯不自觉收紧了手心里的大捧花束,抱歉地对他微笑,“有两份文件批得晚了,连带着推迟了开会时间,让你久等了。” 几乎是每日的五点三十分,沉凛默都会卡在她下班的时间来接她。神奇的是,不必互相联系,她也能提前知道对方的车子来了与否。 因为每当她挎起包走出公司时,前台都会将下午闪送来的花束递给她,随之附上员工八卦的目送礼。 不过被那暗含深意的眼神盯得久了,她也不免萌生了种上学早恋般的做贼心虚感。 有时是被花瓣包裹得层层迭迭的卡布奇诺玫瑰,复古渐变的粉咖色如流淌的旧时光,有时是扎眼亮丽的弗洛伊德玫瑰,宛如城市中央最浓稠光怪的霓虹夜景…… 同他日复一日的接送般,只要他来,就能闻到花香。 无一例外。 今日,是曼塔玫瑰。 沉凛默下了车,迈动长腿至她跟前,轻轻摇头,“没有等多久,我也刚到。” 他的目光落在花上,又游移回到她脸上,莞尔夸奖道:“很好看。” “谁好看,花还是人?”喻知雯扬眉,狡黠笑道。 “人比花娇。” 闻言,喻知雯故作羞赧地低下头,颤抖起垂敛的睫毛,即便心底是无波无澜的平静,她也将恋爱中的忸怩演得出神入化。 她走近,“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拖拽的夕阳残光下,她的脸颊微红饱满,哪怕是脸部细小的绒毛也被对方尽收眼底,凉风习习,一切都染带着朦胧的美感。 沉凛默为她开车门,他们俩的距离隔得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香水味。 她正欲进去,他却突然开口:“你发过来的信息,我看见了。但当时来了客户,所以忘了回你,抱歉。” 怎么在这时提起去喻家吃饭的事了。 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奇怪,但嘴角还是噙着一股耐心温柔的笑意,“没关系的,那到时候你有空吗?” “有。周末安排了个不重要的会议,我本也不想去,正好推掉了,”他看人时的目光总是深情款款,不紧不慢地追随着对方的眼睛,“以你为先,我愿意为我的准未婚妻留够充足的私人时间。” 咳咳,有点肉麻。 她将情绪埋藏心底,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她也明白了沉凛默冷不丁停在这里的理由了。平日高调也好,低调也罢,像订婚这样关键的时刻来临前,他想宣示主权。 大厦门口,一帮员工四散开来,有的往车库位置走去,有的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而为首说话的正是她的副手,叶新云。 她目不斜视,“喻总您怎么还没…哎呀!这是您男朋友?” 沉凛默没有避开的意思,她也自然地挽上了他的手臂,两人之间本就亲密的距离霎时贴得很近。 数十双眼睛杂七杂八地互望起来,都挂着副心下了然的表情,喻知雯觉得自己都能预听见他们的祝福。 叶新云面露惊喜,调笑却不失分寸,“见了那么多回喻总的同城快递,一直想着是何方神圣这么懂浪漫……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呀!” 喻知雯脸红,拳头抵在唇瓣中间清咳了两声。 沉凛默嘴角的笑意也扩大开来。 窥见他们俩手腕上的情侣奢表,几个女员工惊叫起来,“恭喜喻总,您……您要结婚啦!?” 沉凛默自然地搂住身旁人的肩头,代替着应声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