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在外头,拜完年回东宫,先前留下的侍卫遇见他,道:“小公子,早前您吩咐送去医馆那人,说是醒之后得知是您搭救,跟医馆的人留了句谢,便先行离开了。” 沈禾惊喜:“呀,好了?那就好,他是乞丐还是做什么的?如果是乞丐,没病没残的,干什么不找个营生过活?还是有什么事?” 侍卫道:“听医馆的人说,不是京城人士,是北上来寻亲的,一路艰难,没能寻到人,身无分文才病倒在巷中。”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沈禾有点唏嘘:“他没有留信说他要找谁?” 人要是在京城,这里高低算是他的地盘,说不定还能帮个小忙。 侍卫摇头。 沈禾只好歇下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 北上寻亲,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他一路往里走,埋头思索,下颌整个埋进毛绒绒的披风领子中。 走到主殿,戚拙蕴不在。 沈禾绕到殿后,去瞧那开的挤挤挨挨一树茂盛的山茶。 长到廊外的部分,花枝被白雪压得低低的,沈禾手痒,凑过去晃花枝,将上面的雪全部摇落。一撒手,花枝立刻弹回去。 等等。 沈禾脑子里的弦忽然搭上。 靠,他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北上寻亲耳熟了。 原著里不就是有个反派,在二皇子阵营,帮着他当秋后蚂蚱,在戚拙蕴登基前摆了戚拙蕴一道。 沈禾一下没能想起来,是因为书里面那个谋士出场的时候,是个残疾,坐在轮椅上,膝盖以下都不能动。 他连名字都记不得,就记得这个谋士的腿是因为北上寻亲,被活生生冻到坏死才成了残疾人。 沈禾顿时顾不上玩。 一溜烟原路返回,找到方才的侍卫,问:“你晓得那人去哪里了吗?他有没有跟医馆的人说?” 侍卫摇头:“小公子,那人就留了声谢,旁的什么都没说。” 侍卫见沈禾有些着急的样子,问:“小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若是您要寻此人,吩咐下去,他还未出京城便不难。” 沈禾哽住。 他找到人干嘛? 说,兄弟你别跟着二皇子干了,没前途,还是跟着我哥干,以后能够当大官。 沈禾:…… 想想都觉得神经病的程度。 倒也不是不行,问题在于,沈禾隐约记得,二皇子是对那位谋士有恩情,还是拿捏住他什么人,才让他尽心尽力的卖命。 沈禾忍不住懊悔。 烦死,早知道全文背诵了! 他焦躁着,回到殿中,晚间戚拙蕴来找他的时候,沈禾靠在小榻上,两眼望横梁的扣手指。 戚拙蕴揭开披风,好笑的拍他脚:“挪挪。” 沈禾于是往里挪,给戚拙蕴腾个位置。 他扣着手指,指骨的位置很快浮上红痕。 戚拙蕴看了,总忍不住将将他安分不下来的手抓住,让他动弹不得。 他呷口茶,正要说话,沈禾先出声:“哥哥,最近朝中有没有什么事?” 少年从另一头靠着的布老虎上撅起身。 他抱着自己的老虎,放到了小几边上,朝着戚拙蕴这方向趴着,仰着脑袋,双手托腮。 下巴与腮帮子上雪白的软肉被他挤的堆着,看起来圆圆胖胖。 他忽闪着眼睫,左右飘着,口中问:“嗯……今年雪这么大,比之前几年都大,北方很容易发生雪灾吧?” 戚拙蕴放下茶杯:“是,怎么了?禾禾往日不是最烦听这些事,如今怎么忽然有了兴趣?” 沈禾迅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是往日,现今我也是功名在身的人了,老大不小的,总得关心一下国家大事!” 义正言辞,并且这个理由应该很符合鸡娃家长的期望。 戚拙蕴:“……呵。”他笑得很轻。 沈禾:“?”嘲笑他? 沈禾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 他绷着腮帮:“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戚拙蕴哪里会不说? 他说:“哥哥只是笑一声,怎么这样小气?我可没说不告诉你。” 他解释:“哥哥只是笑禾禾长大了,连政事都愿意关心,日后哥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