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三轮比赛在最后一天下午,有两天半的练习时间。谢菡很识趣地没有打扰,还自己找人借了入场证,说到时去观赛。 黎里把谢菡准备的演出服拿来后,燕羽沉默了十秒,说有点夸张。但黎里说他穿上特别帅,他竟就立刻接受了,免了她预先准备的一番口舌。 接下来两天,两人都泡在一起排练。其实过去两个月集训下来,黎里进步神速,鼓速提高到了150。 往往重复的训练是很枯燥乏味的,可这?些日子下来,她竟习惯了。如今有几天完整的时间和燕羽一起练,她一点不?觉乏味。 有时,她将?一段谱子反复提速打了无数遍越来越好?时,一抬眼见燕羽也在重复练习着某个指法,就莫名有种时间静止了的感?觉。很安心,好?像每一小步都走得稳妥了,所以丝毫不?担心应许的结果。 比赛那天上午,两人乘车去音乐厅,打算看下其他选手表现。出租车转过路口时,黎里望了眼窗外。 “在看什么?” “那边是海吗?” 燕羽望了眼,一排绿化树外浮着一层淡蓝色。 司机说:“是海。海城就是挨着海的。” “真的是?”黎里趴在窗边望,“我还从来没见过海。” 燕羽听了,说:“师傅,麻烦就在这?儿停。” 两人下了车,推着箱子走过宽阔的草坪。很快,淡蓝色的大海铺陈面前。 他们找了把长椅,坐在树荫下看海。 “这?算是第一次看海了,还挺漂亮的。但好?像不?是很蓝。” “离城市太近了,有污染。” “可还是很美。”黎里说。 淡蓝色的水面一望无际,与天空相连。沿着海岸线,繁华城市蔓延去远方,岸上高楼林立,车来人往。 “有种人类世界和大自然的碰撞感?。” 燕羽听着,微笑:“碰撞?琵琶和架子鼓吗?” 黎里一听,就要?起身:“走吧。” 燕羽攥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再坐会儿。” 黎里落回来,他揽了她的腰,她往他身边挪挪,靠他肩上:“不?去看其他选手了吗?” “你想去?” “现在不?是很想,坐这?儿吹风好?舒服。” “是啊。”他微眯眼望向海平面和天际线。 黎里问:“为?什么大部分看见海会心情好?呢,像我这?种没见过海的人都喜欢海,奇怪。” “可能因为?象征着未知的远方?” “或许吧。但这?边的海跟电视里不?一样,没那么蓝,也没有沙滩。等?有机会了,想去看看有沙滩的海。最好?是白沙滩的。” “好?。”他说。 风吹着,阳光在绿树上跳跃。 “黎里。” “嗯?” “我有点困了。” “靠着我睡会儿?” “好?。” 黎里挺起肩膀,他将?脑袋靠在她肩上,闭了眼。 夏风吹着,黎里说:“你头发?长了。要?剪了。” 他低喃:“还好?,暂时不?剪。”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黎里扭头看他安睡的脸:“也行。长点儿也好?看。” 他在风中弯了下唇,树梢漏下来的阳光斑点落在他唇边。 于是一上午,两人什么也不?做了。比赛、对手、评委、音乐厅都扔去身后。他们就靠在那儿,放松地吹着风,看着海,闭着眼,望着天,虚度光阴。 背后,几十米绿化带开?外,是城市的车水马龙;而面前,是海阔天空。 虚度光阴,好?像也没关系。和你一起,就没关系。 第77章 chapter 77 燕羽第三轮比赛抽到最后一个出场, 算是机缘巧合下的压轴演出。下午去到音乐厅,两人照例上楼看了会?儿比赛。 自由环节已进入尾声,各类自由编曲和编排都呈现出来了。乐曲五花八门, 改编各有特色。 选手们的助演编排——笛子、古筝、二?胡、小?提琴、钢琴……各类乐器碰撞分外精彩, 将琵琶手的表演衬托得格外优越。 尤其是宫蘅。她跟一位二?胡助演者表演《赛马》改编曲, 整首曲子激情澎湃,明?朗豪迈,仿佛有无数骏马在音乐厅内来?回驰骋。 看完宫蘅表演,两人下楼去后台休息室。那时,宫蘅第三轮的分数出来?了,290分。第三轮满分300,她这?个分数打破了弦望历届第三轮单项分的记录。休息室里不少选手和她说恭喜。 燕羽经过时,冲她轻点了下头?。 宫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