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杳脸上扬起笑,嘴角挤出一个?小小的梨涡,“随我挑?” 宁珩颔首,声音带着纵容,“随你挑。” “那我便不同你客气了。” 宁珩嗯了声, 宁十一刚好叩响房门。 房门本就敞开着,他坐在桌前稍稍抬眼, 便能与站在屋外候着的人对视上。 宁珩朝着宁十一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稍等, 然后又扭头看向温雪杳,嘱咐道:“昨夜北大街那里发生了命案,你今日去明?月楼时最好绕开那条街。” 温雪杳认真点头应下?,才问:“怎么会好端端的发生命案?” 宁珩摇头,同时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沉声道:“我暂时也不知,此事乃是昨天夜里突然发生的,皇城司还?没来得及处理,我也是刚才听十一提了两句,说好像是一户屠夫杀了人。” 按理说这种?普通的人命案,本轮不到宁珩亲自过问,但这桩案子却不同,那屠夫不是冲动之下?杀了一个?人,而是将?一家老小都杀了! 不过温雪杳向来胆子小,涉及细节,他便没有与她?多说,只道让她?今日出门时避开那条街。 “放心吧,我今日不往那里走。”温雪杳同他保证道。 等宁珩走后,温雪杳也没再继续用?早膳。 大清早听了这么一桩事,实在令人没有什?么胃口。 她?命小暑让车夫将?马车备好,自己则去了书房。 见到温雪杳,看院子的小厮朝她?躬身行了个?礼,“夫人。” 或许是心虚作怪,温雪杳连对方的脸都没敢看,便匆匆点头走进书房。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心跳声仿若擂鼓。 她?几步走到岸边,折起裙摆,弯腰在竹篓前蹲下?。 纤细柔白的手指随意在竖在竹篓里的画卷上来回拨了拨,连她?自己都想不通她?来这一趟到底是想看什?么。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些画轴上,因为那一对画卷中?根本没有她?想看的那一副。 昨日果然没有看错,他的确是将?那幅画收走了。 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温雪杳从竹篓中?随意抽出一卷,也没有拆开看看里面究竟画的什?么,其实她?早没了旁的心思。 葱细的手指捏着画卷,指腹有些用?力,便从指甲下?的软肉上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来,粉色的尖端是一抹紧张又局促的白。 她?直起身子,怀里抱着画,目光却一眨不眨落在眼前的书架上。 书架背后,就有她?想要知晓的秘密。 要不要看? 宁珩说过,这宁府便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但温雪杳很清楚,她?所能去的地方或许并?不包含这里,她?觉得自己能进去一探究竟无非是钻了他话中?的空子。 所以,究竟要不要进? 其实在早晨找借口想来书房时,她?心中?就有了打算不是么? 然而当真相当真触手可及时,却又忍不住心生退却之意。 温雪杳在那面书架前定定站了良久,久到安排好出门事宜的小暑都寻到书房来,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听到院中?响起的脚步声,那截伸出去的细瘦手腕猛地收回。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