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娘气恨,一把抽走他手里的筷子:“回你自己山庄吃去!” 施牧空握着右手,愣在原地,看着她因为生气微微粉红的脸颊,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寄娘更加气窘,他不走,她走。扔下筷子提起裙摆就起身要离去。 施牧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袖子:“好无荆我错了,你可不能不吃饭,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刚才那些话都是胡诌的,我娘与你……与赵小姐的缘分只是抱了那一下,并无后面那些事。” 说着,起身对她深深作揖,道歉态度非常诚恳。 寄娘被他拉着缓缓坐下,看着被双手递到眼前来的筷子,缓缓抬手接过,心中轻叹,看来他的确是确认了,再糊弄不过去了。 “只听说令堂牌技了得,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算是承认了自己是赵愉乐了。 施牧眼睛顿时迸发出极亮的亮光,胸口心跳如鼓,直直看着侧着脸不看他的寄娘:“无尽…” 寄娘:“吃饭吧。” 施牧握了握拳,压下内心的汹涌澎湃:“哎。” 寄娘听到了这一声应和里颤动不稳的声线,心中一软,对于自己不到十二个时辰就连续两次展露身份这个事实坦然了。 吃了饭,两人商量贤王的案子。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把贤王拉下马,所以左丞相调查的刺杀案,决不能让贤王轻松度过。 晔王这边的幕僚出了好几个主意,都写成折子被晔王送到寄娘这。 施牧那边,他是最大的谋臣,主意都在他手里。 寄娘和他交流彼此计划。 晔王的幕僚想了好几个构陷贤王的法子,想要将此事盖棺定论是贤王要刺杀晔王。 寄娘拿着这些折子问施牧:“你怎么看?” 施牧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真实想法:“我觉得不妥。” 寄娘问:“何处不妥?” 施牧说:“贤王不贤,你我皆知。拉贤王下马我们有无数证据与事实,虚构罪名诬陷于人实在没有必要。即便最终结果是贤王罪有应得,但你我此举又与如今高位之上的人何异?” “每个人都有自己立场,自然也有对立立场的敌人,在我们眼里敌人万般有罪,但在他人眼里可能他们无辜甚至正义。所以审判一个人,应当用客观的事实,确凿的证据,如此才能服众,才能在史书上不留疑窦。否则,今日构陷奸佞,下次、下下次,每一次都能确保不会冤屈了好人?” 寄娘越听眼中笑意越浓。 施牧的观念,简而言之便是――依法治国。 再坏的人,我们要做的是让他绳之以法,而不是以暴制暴。 以暴制暴是底层被压迫的人无奈之举,而目标是治国的他们、想要培育一代明君的他们,决不能用这种手段。 寄娘:“我同意你的观点。”她将那些折子全都扔到一边,拿出了另外一份资料。 “这是贤王刺杀我的那批刺客死士曾做过的各种黑活,其中包括刺杀朝廷大臣、打劫朝廷库银、威胁官员、报复政敌……左丞相要查这些刺客,若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怎么对得起他宦海沉浮几十年的火眼金睛呢?” 正在刑部大牢审问黑衣人的左丞相:我谢谢你。 施牧看到这份资料顿时明了,无疽膊淮蛩阌霉瓜菡庋不入流但便捷的捷径,而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以事实让贤王不得翻身。 虽然使唤左丞相这枚棋子比构陷贤王难太多,但是寄娘已经计划周密,宁可麻烦也不抛掉底线。 彼此的心灵相契让他的眸光越发闪亮,午后回到山庄,面对来上课的司徒墨,他当即给他讲了一课什么是心存大公则无坚不摧、为君之道乃光明大道。 …… 左丞相真的很苦逼。 他就是那天进宫给皇帝汇报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绝对不会在那天进宫。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