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如此“识大体”,晔王越发高兴,想也不想便一口同意。 如此,寄娘便这么搬进了内书房。 自从寄娘去了内书房,晔王办公也开始往内院来。 他开始让寄娘帮忙处理那些没什么意义的普通信件和公文,甚至当他受邀和大臣出门寻欢,或者进了后院与姬妾作乐,积压的公文就直接扔给寄娘,没什么大事,就允许寄娘替他处理了。 寄娘的智谋在接触这些外界事务后进步飞快,在他的“指导”下举一反三,很快就能独立办事,当他把寄娘当成幕僚、文书使用后,发现用得越来越顺手,越来越安心。 五月初五,端午。 宫里有一场宫宴,要携带家眷。 ?晔王府如今品级最高的女眷便是寄娘和大郡主。 晔王让寄娘带着大郡主进宫。 对付李次妃那一次,大郡主原本准备不足,全靠寄娘在一旁帮腔说话并且周全安排,因此小姑娘对寄娘微微有些好感,或者说,并没有排斥之心。 寄娘带她进宫见皇后和慧妃,她配合地跟在寄娘身侧,并不给寄娘增添麻烦。 寄娘看着大郡主这模样,眼神微微恍惚,想起了过去。 这是寄娘第一次进宫,是原主的第二次。 十多岁某一年,宫里皇后生辰,那段时间原主身体正不错,好奇宫中宴会什么模样,赵夫人便带着女儿进了一回宫。 那时候的皇后,还是现在这位的长媳,是当今皇上被俘前定下的娃娃亲。 原主也和大郡主一样,乖巧地跟在娘亲身边,一路拜见宫中主位,坐在大殿里欣赏歌舞,大殿的另一边,是自己的爹爹与皇帝陛下欢笑畅谈。 “寄次妃,我先过去了。”大郡主的声音拉回了寄娘的回忆。 宫中习俗,端午这天,皇后要给未成年的孩子赏下驱邪的彩绳,亲手给他们系上驱邪香囊。 宫中孩童不多,皇子公主都已经成年,皇后的仪式便给了皇孙郡主们。 此时仪式已经开始,大郡主要过去按照次序排队,准备上去接受皇后赏赐。 寄娘点头。 大郡主离开的时候,第一个皇孙已经进来了。 是个瘦瘦高高的少年,微垂着眼,气质很沉很普通,第一眼看到他差点没意识到此时仪式已经开始,是大皇孙进殿了。 这位便是上一任皇帝司徒炀留下的唯一子嗣,差点成为太子、皇帝的司徒墨。 寄娘低头算了算,当年司徒炀驾崩,这个孩子才两岁,懵懂无知。老皇帝上位后,命司徒炀的妃子殉葬,包括有生育的皇后。 这些年,司徒墨单独在宫中长大,如今大概15岁了吧,今年也是端午进殿领香囊的最后一年了。 司徒墨垂着眼睛看着皇后已有皱纹的手在他腰间系上色彩斑斓的香囊,香囊上的味道似乎已经悠悠飘到了鼻前。 “下去吧。”皇后面容慈祥,眼也没抬。 司徒墨沉默地行礼磕头,转身回到座位。 寄娘远远地看了一眼,他仿佛一个隐形人,与周遭完全隔离,谁也不理他,他也不理会任何人。 回去后,寄娘和晔王同车,说起司徒墨。 “已经满十五岁了,皇上提过如何安排他吗?” “你怎么提起他了?今天后殿发生什么了?”晔王喝得迷迷瞪瞪,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问。 寄娘:“没发生什么,只是皇后赏赐的时候看到他,这才想到了。宫中规定十五岁出宫开府,他必然要出宫,也算是后宫第一个成年的皇孙了,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