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婿。” 三皇子露出一丝笑影来,这是他头回笑:“那就好。” 贺涵元跟着笑了笑。 贺涵元的院子不算大,但是布置精巧,卧室、客厅、书房……每一处都十分雅致舒适,既看得出主人是个享受的人,也看得出主人家的兴致高雅。 尤其书房,有一面墙都是书,某几处还挂着她的墨宝画作。 “过了新婚,我打算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侯府去。” 梁修言说:“这段日子,你不用看书吗?可以今日一并带回去。” 贺涵元拿起桌案上的几本书:“最近不急,我拿上这几本《山阴子集》回去继续看,其他的暂时用不上。” 梁修言点点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 贺涵元便问:“你在宫里看过什么书?喜欢看哪种,我这边藏书不少,若有喜欢的可以挑了带走。” 梁修言抿唇,声音微微有点僵硬:“我不识字。” 关于三皇子的传言很多,有一条便是,三皇子从没上过学。宫里的孩子,即便是男子也都会上学,在他们年幼时,有专门的先生教导他们琴棋书画,三皇子这个情况,大家初听时非常诧异,甚至怀疑是假的。 贺涵元也不确定,因为在梁修言承认之前,原主的记忆也好,她自己经历也好,都是“听说”三皇子大字不识。 不过如今亲耳听到,她也没露出什么异样,面色平静寻常:“没事,可以看看画集,你绣工那样好,想必绘画也不错。” 梁修言松动的神色又绷住了,低声说:“我只会绣不会画,不必糟蹋书了。” “怎么能说糟蹋?”贺涵元走到书架前,挑出几本画集给他看,“书本就是给人看的,给穷人看还是富人看,给男子看还是女子看,有何区别?你看这本兰花集如何?这里头收录了古今知名的兰花画作,看看有没有兴趣?” 梁修言接过画集,轻轻翻了几页,他看不懂这些画,只能看出不同的画里,兰花形态不同,品种不同,有些画,若是绣一幅炕屏倒是很不错。 历代名家的兰花图,画的是兰花又不是兰花,家国飘零的,兰花凋零;清高致远的,笔力刚劲;性情疏狂的,用笔狂放……有时候同一个画家,不同时期的兰花图也能看出他不同的心境。 贺涵元赏画自然会考虑这些,但梁修言看画,只能模模糊糊看出画的意境适不适合做绣品,绣品又能用在哪。 若是原主,自然会觉得无趣嘲讽,有才之人再谦逊都带着一丝自傲,原主更是目无下尘。 贺涵元却没露出丝毫,反而笑着附和梁修言的想法:“这幅兰花图出自名家守真1之手,她的兰花清雅挺秀,做成绣屏放在厅堂再适合不过。” 梁修言听到贺涵元的赞同,越发放松,眼里有了些许亮光:“那我带回去,试着做一个屏风?” 贺涵元:“你喜欢便可,不过绣活太费眼,我们家里什么都不缺,你打发时间做一做就好,不要当正经事干。” 梁修言抿唇笑:“我知道。”小心翼翼地把这本兰花集收了起来。 贺涵元又带着他去贺府的园子逛了逛,待用过午膳后,二人结伴回长安侯府。 回了家,梁修言要去整理大婚带来的嫁妆,皇帝给嫁妆毫不吝啬,满满当当几十台,侯府库房放不下,二人商量过了,用不上的就先放到隔壁皇子府去。 贺涵元本想陪他去,毕竟刚结婚,多相处才能多了解嘛。 但是她去了一刻钟,发现自己在场好像让梁修言非常不自在,做什么事,他都要回头问一问她的看法才做决定,贺涵元终于意识到有些场合还是不适合培养感情的,找了个借口,起身走了。 她不知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