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脊背更僵硬了。 “当真不让我看一眼吗?”贺涵元站在他身前催问。 三皇子闭上眼,很慢很慢抬起了头。 他是皇帝特意独宠俪夫郎生下的孩子,原本生儿似母,男孩的生父比女孩更难辨认,这大概也是对地位低下的男孩天然的保护,但是三皇子却是个意外,皇帝一心要给俪夫郎一个女儿,结果却生下一个皇子,这个皇子还不像皇帝,像极了俪夫郎。 像俪夫郎,又不全像。 他更像俪夫郎娘家姐妹,生的是高鼻深目,五官立体的模样,放到现代,妥妥的浓颜。 俪夫郎的五官没这么立体,刚好介于浓淡之间,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寡淡,正好适应当今审美又添几分艳丽。 三皇子却已经超脱当下审美了,高眉骨、高鼻梁,棱角鲜明,只有极力低眉顺眼才能掩盖这“艳丽”的外貌。 艳丽是当下对这类男子的形容,因为五官立体的人单独看还好,一旦和寡淡型并排在一起,后者必然被死死比下去,瞬间从清秀俊朗变成平平无奇。 贺涵元眼前一亮,很帅啊。 虽然她看惯了俊秀型的帅哥,乍一看到这种深邃立体的容貌同样觉得过“浓”了,但平心而论,这容貌的确是帅的。 “你长得真好看。”她看到他紧闭的眼睛以及不停抖动的睫毛,用真诚的语气夸了一句,安抚他的紧张。 三皇子果然诧异地睁开眼看过来。 这一睁眼,贺涵元觉得他更好看了,因为他的眼睛清澈单纯,一下子冲散了他五官的浓郁,就好像一杯浓郁的甜牛奶,突然注入一杯绿茶,口感顿时清新可口了。 三皇子呆呆地看着贺涵元,他此时才敢真正看这个未来的妻主。她眉目温柔,嘴角含笑,容貌秀丽,他看着她的笑莫名心跳加快脸上发热,慌乱地再度低头。 贺涵元了解了,这个三皇子是只小白兔啊。 “时辰不早了,我们早早安置了吧。” 贺涵元懒得叫下人过来服侍,自己走到一边脱外袍。 三皇子见状,连忙起身。 却不想他保持一个姿势坐了一个晚上,腿脚早就麻了,一个迈步出去,腿一麻,摔下了床阶。 新婚的床如同其他世界的千工床,非常考究,台阶好几个,宽得能睡人,也的确可以给守夜的下人睡觉,三皇子这一摔,便滚落了一个阶梯,半趴在那,怎么都站不起来。 背着他脱外套的贺涵元听到声音连忙回头,就看到他狼狈倒在台阶上的样子…… “怎么了?”她忙过去搀扶。 三皇子脸红得几乎能地滴出血来,眼睛都湿漉漉了,只觉得新婚之夜丢了大丑,自己本就没什么优点,现在连第一夜的印象都差到极点了…… 他的头要是能像乌龟一样缩回去,一定死死缩进了身体里。 贺涵元不知道他怎么摔下来了,扶着他起身:“怎么摔了?” 三皇子捂着针扎似的腿:“腿……腿麻……”声音羞愤欲死。 贺涵元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微愣,继而噗嗤笑了:“我进来还心想,你本事真大,竟然一晚上就这么端坐着姿势都不变,腿不麻,腰不酸嘛?” 三皇子的耳垂红得像头顶发簪上镶嵌的红宝石。 他腿麻得走不动,贺涵元索性半搂半架着他,带他回到床边:“你要拿什么东西吗?我给你去拿,你的腿缓一缓动一动,等血脉通了就好了。” 三皇子垂着头不动。 贺涵元猜不出他心思,便也算了,继续回去脱外衣,脱了衣服又用架子上的水简单擦洗了一下,总算觉得清爽了一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