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白茫然:“是吗?” 陆无衣随手从路边摘了一朵野花,自己凑到鼻尖闻了闻,又递到他面前:“什么味道?” 江知白接过,抵着鼻子嗅了半天,犹豫地说:“淡淡的花香?” 陆无衣摇头:“这花没香味,最多草木香。” 她让他闭眼,左手摘了一把松针,放在指尖揉搓,右手抓了一朵野菊,先后在他前面晃了几晃,问他:“哪个是菊花,哪个是松针?” 江知白嗅了半天,答错。 她不断拉进距离,直到几乎贴近他的鼻子,他这才闻到了松针碾碎后散发的气味,分辨正确了。 江知白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她。 陆无衣:“从前一直没发现自己嗅觉弱?” 江知白动动鼻子:“似乎……也没什么发现的机会……” “是天生的吗?” 江知白眼神微空,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许久后猛地抽神,笑了笑:“可能吧,但是我可以闻到那些肮脏的味道。” 陆无衣问:“什么是肮脏的味道?” 江知白下意识想要插科打诨,抬眼对上她的眼睛,顿了顿,咽下了嘴边的话,说:“血。” 陆无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江知白说:“我闻得到很细微的血腥味,但对这些花香味,可能分辨不出来。” 陆无衣想到了什么,笑:“比如那日某位的尿骚味?” 江知白一脸嫌恶:“恶……你别提了,要吐了。” 陆无衣笑了几下就不笑了,她开始思索,是什么,让一个人嗅觉没出问题,却只能闻到厌恶的东西,而对正常人来说的“香味”反而难以分辨? “你不是苗人谷的吗?”她问,“难道苗人谷避世后……” “当然不是!”江知白立刻否定,显而易见,他很排斥把苗人谷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相提并论。 “苗人谷很美,等我们办完了事,我带你去谷里,你去了就会喜欢的,四季四景,比西湖一点都不差!” 陆无衣毫不迟疑地笑应:“好啊!” 江知白侧头看她,眼里有了笑,没告诉她,苗人谷规矩,一个苗人谷的男子邀约一个谷外的女子入谷,不是单纯的做客而已。像他们这样的情况,他邀请她去谷里,她也答应去,两人进了谷就是默认的一对了。 既然搞清楚了铸剑山庄的问题,陆无衣便有心避开了祝迩,再没和他碰面。 祝迩被他爹教训过,又几次找不到人,就没了耐心,索性下山寻乐子去了。 这么过了几天,武林大会的日子到了。 白帮赶在最后一天上了泰山,泰山派当晚办了一场宴席,邀请这些名门大派一起饮宴商谈,白帮和衡山派斜对角而坐,掌门之间目光交接,面不改色。 第二天一早,武林大会开始。 泰山派在玉皇顶搭了好几个大台子,只要江湖侠士报名就可以上台比武,除了不可伤人性命、不可使用阴暗招数,其他都是拳脚无眼,各凭本事。 刚开始下场的都是小帮派,或者大门派的外门弟子、小徒弟,有实力的都留着精力准备最后一天上。 这场比武会持续三天。 江知白爱看热闹,第一天就跑去比武场看比武,然而没多久就兴致缺缺,打道回府。 他的武功陆无衣都看不出有多深,只知道每次来去自由,这些门派掌门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步履吐纳更是无声无息,仿佛幽灵。这样的高手,看小喽喽打架,除了最开始没见过看得热闹,没看多久就会觉得枯燥乏味了。 比武第二天,大门派有人下场,恒山m.BOwUCHiNa.com